样的羞辱?抬脚就要把他踹进池子里。
魏禹站的位置刚好是块伸向池中的凸石,避无可避,要么被踹,要么自己跳下去。
突然,一只豺狗从天而降,好巧不巧落在杨淮抬起的脚上,砸得他往前一扑,趴到了半死不活的豺狗身上。
李玺从假山上探出头,露出亮闪闪的小金冠还有半张笑眯眯的脸,“抱歉啊,劲儿太大,射过界了。”
所有人“……”
你劲儿再大能跃过假山射到这里,豺狗在天上飞吗?
李玺才不管他们怎么想,自顾自朝胡娇招招手,“小胡椒,去,把咱们的东西捡回来。”
胡娇在险峻的假山上如履平地,脚下轻点,一阵风似的蹿上了曲水台。
原本正要讽刺几句的人,瞬间闭了嘴。
这功夫,眨眨眼就能拧断他们的脖子!
杨淮不敢拿李玺如何,转而怒冲冲瞪着胡娇,“狗奴——”
“噗”的一声,胡娇拔出箭,腥红的豺血喷了杨淮满脸,到口的咒骂全被臭血堵住。
杨淮呕了一下,恶心吐了。
满地腥血与秽物,爱洁的贵公子们纷纷向后退,竟没一人上前扶他。
杨淮杀人的心都有了。
胡娇丝毫不惧,冷着脸收起羽箭,潇洒而去。
李玺笑嘻嘻补刀“啊,忘说了,我只是想把金箭头捡回来,豺狗就留给你们加餐吧,反正肉柴,我也不乐意吃。”
杨淮这头的人“……”
就很气!
又得罪不起!
至于魏禹那边的,以萧子睿为首,低头的低头,望天的望天,善良地没有笑出声。
太解气了!
太太太解气了!
平时在大理寺,这些世家子仗着出身好没少欺压他们,今日还是第一次遇着比他们出身更高、更惹不起的。
啧啧,竟是这样一副鹌鹑模样!
当然,并非所有世家子都像他们这么可恶,绝大多数还是很有教养且有真才实学的。大概是大理寺门庭不幸,招了这么一群营营苟苟之徒。
魏禹朝李玺执了执手,用口型说了句“多谢。”
李玺小虫爪勾啊勾,“过来玩啊!”
理智告诉魏禹应该拒绝,毕竟众目睽睽,一旦迈出这一步,攀附高门的帽子就摘不下来了。
然而,看着李玺干净又坦荡的笑,他还是卷起衣摆,三两下跃上假山,跳到了李玺身边。
所有人都露出惊讶之色。
魏少卿这身手,不比胡娇差!
原来人家深藏不露……
众人下意识看向杨淮。
这得多想不开,才会与这样的人为敌?
杨淮溅了满脸血,丢了大人,再也没脸待下去,憋着满肚子气回到水榭清洗。
杨兮兮倚在槛栏上,看了全程。
其实,她早痊愈了,为了让杨氏心疼才多装了几天病,还明里暗里往李木槿头上扣屎盆子,让杨氏认为这病都是因为李木槿上次算计她。
杨氏说糊涂也糊涂,说明白也明白,她自然知道那件事是杨兮兮自作自受,然而不仅不教导她,还一味宠着,纵得杨兮兮越发偏激。
今日瞧见杨淮受辱,杨兮兮知道,机会来了。
杨淮换完衣裳出来,就瞧见杨兮兮正坐在外厅,一改往日装腔作势的模样,神神叨叨的。
说起来,杨淮和杨兮兮还是兄妹。只不过,杨淮是正室嫡子,杨兮兮只是外室所出,比良妾生的庶女还不如。
俩人的亲爹风流成性,子女一堆,若非被定王妃收养,杨兮兮这时候过的还不知道是什么日子。
杨淮瞅了她一眼,根本没打算搭理,抬脚就往外走。
杨兮兮开口“哥哥受了如此大辱,难道不想报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