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印象中,这位杨家的表姑娘向来温婉柔弱,咳嗽都是轻轻的,哪里有这种疾言厉色的时候?
更何况,她还直呼寿喜县主的闺名……
“这是怎么了?身子不适?”杨淮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拍了拍杨兮兮的肩。
杨兮兮恍了下神,仿佛被点醒了似的,忙收敛了厉色,道“是我反应过度了,以为是你不信我……这样,我亲自帮你去叫喜娘……”
“不、不是,表姑娘言重了。”仆役只得把鞍套送出去,“那就劳烦表姑娘了。”
他每叫一句“表姑娘”,杨兮兮的心就硬上一分,最后接过鞍套的时候,一双手平稳得很,没再打颤。
“哥哥能确保万无一失吗?”她问。
杨淮欲擒故纵,“你若后悔了,现在就停手。”
杨兮兮闭了闭眼,脑海中浮现的全是花棚中那些公主县主的脸,还有李玺那双似笑非笑、满含轻蔑的琥珀色眸子。
她深吸一口气,咬牙道“哥哥只管去安排,我绝对,不会后悔。”
杨淮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三声锣响,马球赛开场了。
第一场是皇家马球队的表演赛,参赛者有男有女,有圣人名下的马球队,也有各王府、公主府培养的队伍。
儿郎娘子们相互配合,连连击出好球,引得喝彩声不断,很快把场子炒热起来。
第二场,就是大皇子带领的“皇家队”对阵魏禹带的“百官队”。
大业传统,无论对方身份如何,赛场上绝不打假球,即使圣人在此,官员们依旧会全力以赴。
这是他们唯一可以不必在意门阀庶族、全凭实力取得成绩的机会。
李玺一上场就疯了,仿佛灌了两桶鸡血,拉都不拉不住。
长杆一挥,开门大吉。
姐姐们乐了,挥着帕子为他加油助威——这其中有几分是为了下注的月钱不得而知。
柴蓝蓝更绝,居然把长鼓搬到赛场边,敲着鼓帮魏禹和柴阳打气——主要是帮魏禹。
李玺开局赢下一球,众人的视线都在他身上,百姓们激情讨论着小福王的风采。
被他抢了风头,大皇子大为不爽。第二球依旧是李玺抢到,眼瞅着就要进,却被他截了去。
全场默然。
还有自家截自家球的?
活久见。
今年的马球赛,一开场就透着浓浓的诡异气氛。
其实,大皇子文武俱佳,也算是不可多得的能人,如果不是心眼太太太太小,今上也不会拖到现在还不立太子。
大皇子早就急了,处处争风,急于表现,连这么一场玩闹性质的马球赛都不放过。
李玺觉得丢脸极了,第三球根本不想去抢。
魏禹抓住机会,侧身御马,快速挥杆,轻击短打,稳扎稳打地把球击进了门洞。
场外爆发出一阵欢呼与尖叫,多是娘子们,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全被魏少卿的风采镇住了。
李玺切了一声。
没眼光!
小爷不比他好看吗,啊?
这么一走神,第四球又被魏禹抢到。
就在皇家队成合围之势,急于防范的时候,魏禹突然改变策略,一个长击,球高高地抛上半空。
场外观众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惊呼,原以为球会出界,不承想,柴阳早就等在那里,出其不意地拦下球,精准地击入球门。
二比二,追平了。
这还能忍?
李玺“吨吨吨”灌下四桶鸡血,炸着小卷毛,一心抢球。
只见他刚刚冲到魏禹身边,突然,大白马长嘶一声,马蹄高昂,仿佛要把他甩下去。
魏禹面色一变,球杆飞速地拐了个弯,勾住他的腰。
李玺狡黠一笑,灵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