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数级;将来,入主内阁也未可知——这样的人才,大皇子会放过?
李玺正走神儿,冷不丁听到圣人叫他。
“伯父,大兄可还好?”他开口第一句,就是表达对大皇子的关心。
果然,李鸿面色稍霁,道“胳膊断了,将养两月就好。”
“伤筋动骨一百天,至少得仨月!”李玺自顾自坐到他下首,一脸真诚,“我那里还有一根虎骨,是去年狩猎时伯父赏我的,明日、不,待会儿回了府我就给大兄送去。”
李鸿瞧着他,淡淡地“嗯”了一声。
只这么轻轻的一声,却在殿中掀起一股无形的风浪。
福王方才是怎么说的?
待会儿回了府……能回府,证明他不会被关押。
圣人应下了!
丝毫没有阻拦或苛责的意思,甚至连怀疑的态度都没显出来!
众属官面面相觑,心惊不已。
他们被大皇子派来这里,是为了落井下石的,如今圣人这态度……谁还敢?
李玺花花肠子并不比这些人少,但他只会在保护家人、保护自己的时候开动脑筋,不像这些人,日常生活就是搅天弄地、钩心斗角。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接下来一定会为自己开脱的时候,李玺反其道而行之,愤愤道“伯父一定要彻查到底,我倒要看看,是谁吃熊心豹子胆敢谋害大兄!”
李鸿难得笑了一下,问“你觉得,让谁去查比较好?”
“啊?让我说?”李玺一脸懵懂加憨憨,“那肯定得是二姐夫,只有二姐夫才会偏向、不对,主持正义,为福王府洗脱嫌疑!”
李鸿笑意加深,手肘放松地拄在凭几上,“既然小宝这么说了,那……肯定不能是敏之。”
李玺先是一喜,听到后面又把脸皱起来,演技一流,“那伯父还让我说……”
“我就是为了看看你有没有私心。”
“我当然有了,我有一百个私心。”
李玺凑过去,毛手毛脚地揪了揪李鸿的衣袖,软声道“伯父,我都知道了,大理寺抓了我的伴当,还有人说‘伴当能做什么,肯定是福王指使的’……我必须打他们的脸!”
李鸿道“此案已交由大理寺主审,宗正寺协理,如今只差一个主审官。册册——”
册册,是李玺的小字,每次圣人这样叫,不是李玺闯了祸,就是要考校他的功课。
李玺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脱口而出“我我我、我明天就能把《七月》背过了!”
李鸿嘴角一抽,“谁考你背诗了……”
嫌弃地摆摆手,“算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去瞧瞧你祖母。”
“诺!”李玺开心地蹿起来,边往外跑边嘟囔,“去找祖母帮忙……”
声音不大,又刚好能让殿中之人听到。
李鸿不仅不责怪,反倒被他逗笑了。
一干臣子心思起伏。
圣人到底是信他,还是疑他?
就算大皇子坠马当真与福王无关,圣人难道就不想借这个机会收回禁军虎符吗?
魏禹同样在暗自思量。
他想的是李玺的名字。
玺,帝王之印。
册,皇帝诏书。
是谁给李玺取的?
有何用意?
偏殿,一个隐蔽的耳房中。
杨兮兮气极败坏,低吼道“你怎么做事的?为何坠马的会是瑞王?”
杨淮拧着眉,“杨兮兮,谁给你的脸,让你这样同我说话?”
“你知道我的身份!你如何对李木槿,就该如何对我!”杨兮兮一脸倨傲。
杨淮嗤笑一声,到底没拆穿她,只不甚耐烦道“你不觉得这样很好玩吗?大皇子坠马,瑞王府逃脱不了干系,李玺和李木槿都得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