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闹,仆役们一个个噤若寒蝉,擦洗花池的动作都特意放慢放轻,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定王妃杨氏歪在榻上,垂着眼,面上一片阴郁。两位女使侍立在一旁,瞧见李玺,苦笑着摇了摇头。
李玺冲她们笑笑,规规矩矩给杨氏行了个礼。
杨氏眼皮都没抬一下。
李玺微抿着唇,脸上依旧带着笑意,亲昵道“母亲还生我的气呢?我这不是为了帮三姐姐嘛,不会真娶一个男妃的。”
杨氏瞧了他一眼,淡淡道“这事太后娘娘已经跟我说了,你也大了,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罢,不用问我,我也管不了。”
“母亲……”李玺想要撒个娇,让她高兴起来。
杨氏却冷淡地别开脸,“我乏了,想歇歇,去你三姐姐那玩罢。”
李玺脸上的笑终于维持不住了。
怎么说呢,有点失望,还有点难过。
他从小跟着太后长大,和杨氏一直不大亲近。但是,这些年他一直很努力地做一个体贴孝顺的儿子,想让母亲高兴,想弥补父亲早逝的遗憾,在杨氏面前,他从不捣蛋。
然而,这些点点滴滴的付出就像石沉大海,对于杨氏来说,还不如杨兮兮假惺惺地给她摘朵花让她高兴。
李玺有时候会暗搓搓地吐槽,但凡他的心眼像杨兮兮那么小,早变态了。
李玺蔫头耷拉脑地往外走,小丫鬟们在后面悄悄叹气。
“每次阿郎从福禄院出去就是这副模样,怪让人心疼的。”
“唉,别说阿郎,我都不想进这院子。”
一连串的唉声叹气。
从福禄院出来,李玺回了趟自己的金枝院,拿上大包小包的礼物,又去了寿喜院。
进门之前先对着窗纱调整了一下表情,免得李木槿看出来。
正笑着,门哗的一声从里面拉开,门里站着披头散发、一身乱糟糟的李木槿。
李玺惊了,“阿姐,你刚从泔水桶里爬出来吗?”
李木槿白了他一眼,“我还没说你呢,你对着门傻笑什么?”
“笑你傻呗。”玩笑话张口就来。
“我就知道!”李木槿气呼呼的,要关门。
李玺一抬手,把礼品匣卡在门缝上,“阿姐,你看看这是什么?”
“济安香铺的新品?”李木槿一脸愤愤,“臭小宝,你还是人吗?你姐我憋在这破屋子里上吐下泻、惨无人道,你你你、你却去买香饼!”
李玺好心提醒“阿姐,就算我没读过几天书,也知道‘惨无人道’不这么用。”
“这不重要!说,你又买这么多香饼做什么?”李木槿痛心疾首。
“嫉妒让人丑陋。”
“滚!”
“不对,你给我‘古困切,大水流貌’。”
“学得还挺快。”李玺嘿嘿一笑,把大大小小的香盒木匣往她怀里一塞,“送你的,失恋贺礼。”
李木槿顿时两眼放光,“真是给我的?济安香铺的最新款?有没有银球香囊?”
“唉,贪婪让人丑上加丑。”李玺夸张地叹了口气,一扬下巴,“还不快请一家之主进去?”
“请请请,八抬大轿请。”李木槿秒变热情脸,没有手,用肩膀顶着他进门。
李玺憋着笑,大摇大摆地坐到榻上,吃她的点心,用她的镜子,还嘲笑她的颜值。
“阿姐,你说,咱们是不是一个娘生的?怎么我这么好看,你那丑,我这么精致,你那么邋遢。”
李木槿拆礼物的手一顿,努力保持镇定,“是啊,你是天上的仙女生的,我是地上的石头里蹦出来的。”
“要蹦也是我蹦。”李玺小声嘟囔。
李木槿低垂的眼中闪过一丝疼惜,抬起头,又是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小宝啊,刚才风太大,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