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
后来魏禹做了官,对她多有照拂,还帮她赶走了当年的黑心鸨母,让她一跃成为余音阁之主。
两人也算是患难的情谊。
郑孞正跟家里闹气,本不想去这些烟柳之地惹事非,一听李玺也要去,立即改了主意。
魏禹可就不大痛快了,总觉得这位向来云淡风轻的师兄对小福王未免有些特别。
趁着李玺跑去拿银球香囊,魏少卿旁敲侧击,刺探敌情“师兄此次回京是为了亲事吧!”
郑孞眯着那双桃花眼,轻笑“你既听说了我的‘亲事’,应该知道,我是不乐意的。倒是你,和福王的亲事何时能散?”
“不会散。”魏禹道。
郑孞眉眼微扬,道“书昀,你心志向来坚定,始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别马失前蹄,自毁前程。”
魏禹端着手,淡淡一笑。
是的,他向来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想要的,也从来没得不到过。
而这次,金虫和前程,他都要。
他知道,这很难,比科考要难,比升任大理寺少卿要难,比对抗门阀要难,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难。但是,总归要试试。
知难而退,不是他魏禹的风格。
郑孞摇摇头,还要再劝。
魏禹笑着截住他的话“师兄别光说我,你又何尝不是呢?拒了卢家的婚事,这‘前程’恐怕不会太顺利。”
玩话术,郑孞可比不过审过无数要案的魏少卿,不知不觉就被牵着鼻子走了。
“我?我就是闲云野鹤,他们拿不住我。”
至少,不会像长姐当年一样,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魏禹笑了。
闲云野鹤好呀,闲云野鹤可养不起小金虫虫。
魏禹很少显摆自己的实力,这次去余音阁特意高调了一回。
先是让长安县的不良人传信,让梁婉清退一干醉熏熏的酒肉之徒,只留那些真正喜欢音律的清雅之士。
到了地方,又有一香楼的伙计过来,抱着一撂点菜牌子,一样样介绍,巴巴地等着他选。
魏禹选了一汤四菜,都是李玺爱吃的。
李玺整个人都洋溢着喜气,“你不能光挑肉菜呀,你不是喜欢素的吗,来一个素的,再来一个甜的。”
魏禹旁若无人地把菜牌推到他手边,“你替我选。”
李玺毫无防备,“一起一起。”
于是,两个人就头挨头、有商有量地挑了起来。
一个排行第四的美男,一个排行第三的美人,被当成了装饰品,干巴巴地晾在那里。
郑孞瞧着两个人的模样,表情已经很不好了。
梁婉就如她的名字一般,始终温温婉婉地笑着,煮水泡茶,举手投足间柔美多姿。
菜终于点完了,一香楼的伙计已经走了,俩人还凑在一起叽叽咕咕说小话。
郑孞忍无可忍,极不体面地敲了敲桌子。
李玺终于回过神,眼睛睁得圆溜溜。
啊……
居然忘了点郑哥哥喜欢的菜。
不是,居然把他这个人都给忘了!
魏禹倒是挺美,笑着给郑孞敬了盏茶,“师兄,请。”
郑孞睨着他,冷笑“我恍惚以为,你要跟着福王喊我‘舅舅’了。”
“也不是不可以。”魏少卿难得厚脸皮。
郑孞拳头攥起来了。
李玺的小动物直觉发挥作用,连忙掏出一大串银球香囊,有些期待,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推到他面前。
“郑哥哥,你不是喜欢这个吗?我买了好多,都是济安香铺出的,你、你要喜欢,就拿去……”
“你听谁说我喜欢这——”说到一半,郑孞顿住,转而道,“多谢福王,郑某却之不恭。”
然后,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