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怕李玺失态,不着痕迹地把人拉到僻静处,拿手压了压他的肩,送上无声的安慰。
李玺晃晃脑袋,小声说“没事,反正我也不喜欢他了,他要和小娘子成亲就去成吧!”
吨吨吨,灌下半壶酒。
是甜味的果酒,不醉人,魏禹没拦。
小福王继续道“原本也没指望他同我一样,若他本就喜欢女子,我也不能害了他。”
吨吨吨,又灌下半壶。
真·口是心非。
“不过,我还是要见他一面,跟他说清楚,也不枉我单相思这些年。”
说干就干,李玺把酒壶一扔,起身去找郑孞。
刚好,郑孞一路打听着也来了芙蓉园,正被守园的府兵拉着盘问。
李玺挥退府兵,借着酒劲,开门见山道“多谢你当年救了我,我惦记了你这些年,原以为能……能更进一步。今日想通了,往后只当你是恩人,再不多想。”
郑孞越听越疑惑“福王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何时救过你?”
难不成说的是十六年前?
圣人告诉他了?
李玺脑子也有点钝,“我六岁那年,不是你从柴堆里找到我,把我带进学舍的么?还给我吃你的饭,有蒸饼、粟米粥和咸菜——咸菜最好吃。”
郑孞摇摇头,“福王想来记岔了,你六岁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京城了,更不会把你带进学舍。”
李玺眨眨眼,“难不成是七岁?”
“七岁也不在。”
“八岁?”
郑孞无奈,“小呆瓜,是不是误把别人当成了我?”
“才不会!我看到你的学子服了,上面绣的就是‘郑孞’,难不成郑氏族学中还有第二个人叫郑孞吗?”
郑孞失笑,“穿着我的衣裳,不一定就是我本人,你还记得那个人的长相吗?”
“就……瘦瘦的,白白的,很好看。”小福王红着耳朵,期待地问,“有谁会穿你的衣裳?”
郑孞指了指等在树下的魏禹,“比如书昀,那时候他只有一套学子服,洗了干不了就没得穿。我同他身量相仿,就送了他一套。”
李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