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儿生生闷死的十之有三。”
“产子时的疼痛郎君也不晓得吧?”
“听说郎君在大理寺办差,可拿烧红的烙铁烫过人?产子之痛,比那个还要疼上百倍。”
“九死一生产下婴孩,还要排出紫河车,自己排不出来,就得把手伸进去剥,一个不甚,便会血崩而亡。”
“即便母子平安,又不知落下多少月子病。”
“高门大户的娘子们大多娇贵,十四五岁嫁人,自己骨头还没长齐就要揣个婴孩,其中凶险远超做惯了活计的农妇……”
产婆随意讲了几个不幸的例子,登时让萧子睿吓白了脸。
李玺也不好受,“你若不想听,便算了。”
“不,我想听。”萧子睿摇摇头,“麻烦姑姑多说些,尤其是那个……前后……需要注意的。”
到底脸皮薄,有些词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但还是把意思表达清了,甚至掏出随身的案册和蝇头笔,飞快地记录起来。
大业民风虽开放,如“妇人产子”这样的话题依旧是禁忌中的禁忌。
说萧子睿从前不了解,一点都不夸张。
如他一般的世家子,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这样,读圣贤之书,行君子之道,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视,即便于市井之中偶然听到一两句,也要立即走开。
所以,产婆说的这些“故事”对他来说是翻天覆地般的震撼。
看着他急切又认真的模样,李玺心头的火气彻底消了,晃晃悠悠出了殿门。
魏禹跟在后面,问“虫虫如何知道这些?”
“我大姐姐伤过一个孩子。”
从此之后再不能生育。
魏禹拍拍他的肩,温声道“敏之同我说,这次之所以让福宁县主随行,是因为萧刘氏说,县主腹中胎儿太大,需要多加活动,否则难以生产。”
“她知道个屁!”
李玺一听,刚刚压下去的小火苗又蹿了起来,“医女说了,我阿姐多半怀的是双胎,之所以没声张,是因为低调!”
魏禹敲敲他脑门,“这么大的事,至少该知会敏之一声。你看,连你都知道了,他这个做亲爹的都不知道。”
“我偷听来的……”
李玺脸一红,理直气壮道“谁叫他什么事都跟那个恶婆婆说,恶婆婆又爱显摆,没两天就会吵得人尽皆知。万一到时候不是,被人笑话的还不是我阿姐!”
魏禹揉揉他的头,不再多说。
该解释的他都帮忙解释了,再说下去就要惹自家虫虫不开心了。同一个错误,魏少卿不会犯两次。
就这么过了一整晚。
第二天下起了小雨,不适合外出。
李玺腻在太后的住处待了一天,李云萝和李木槿也在,再加上胡娇和无花果,一家人说说笑笑,温馨又热闹。
太后刚知道胡娇就是定王的女儿时,拉着她的手哭了大半宿,一边哭一边说她小时候的事。
也是善有善报,当年胡娇虽说来历不明,太后还是接纳了她,且时常嘱咐窦青苔多加照应,这才把孩子健健康康地养了下来。
但凡她凉薄些,不肯养,或者没好好养,让胡娇死了残了,这时候肠子都要悔青了。
胡娇很乖,就那么被她牵着,坐在脚踏上……睡着了。
太后哭了多久,她就偷偷睡了多久,直到被窦青苔发现。
太后也不哭了,转而笑了半宿。
果然是亲生的。
和她爹一样,心大得没边儿!
如今身世还不能公布,太后明面上不能显出来,只私下里赏赐了胡娇和无花果好多东西。
从那时起,李玺有什么,也会给他们什么——无花果纯属沾光的。
萧氏一族急得横蹦。
——注意,不是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