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的长矛幸运地没有沾上魏少卿的血。小福王机智地把他们拖上了马车。
在英姿飒爽的大姐姐面前, 魏少卿就像个乖巧的小媳妇。
李仙芝说“我家小宝年纪小,玩心大,王妃之说, 就是图个新鲜,魏少卿别当真。”
魏禹道“若小王爷图的是新鲜,魏某便陪他新鲜这一遭。”
李仙芝说“他爱玩爱闹惯了,家里对他也没要求。魏少卿不同,年纪轻轻便官至五品, 将来必定前途无量,可别断送了。”
魏禹道“都说小王爷是福星, 魏某深以为然,自打与王爷结识,魏某不仅没断送前程, 反倒沾了不少福气。今秋吏部考评, 魏某职官虽未动,倒是添了个虚衔,涨了些俸禄。”
李仙芝挑眉, “听魏少卿这意思,是承认自己攀龙附凤、好男风了?”
魏禹不愠不怒, 平静道“遥想当年,县主甫领镇远军,下官有幸在平康坊见过您惩治贼人的英姿。”
李仙芝凝神, 不由起了兴趣。
“那日,有一南风倌中的男伎受辱,县主纡尊将其扶起,仗义执言。您说,我一女子都能统领镇远军, 为何小倌不能有所作为?”
车内陷入长久的沉默。
李木槿悄悄朝李玺竖起大拇指魏少卿这口才,绝了!
李玺骄傲地挺起腰我男人!
李仙芝缓缓地笑了。
然后,一脚把魏禹踢下车。
“最讨厌巧言令色的小白脸。”
老三和老小惊呆了。
倒是李云萝,毫不惊讶,轻笑出声这就是她的大姐姐呀!
李仙芝踢得不重,如好友间打闹,魏禹大可以躲开,不过,为了讨好大姨姐,还是生生地受了。
李玺反应过来,怒而跳车,“别拦我,我要和书昀兄同生共死!”
李木槿礼貌性地拦了一下,“你要现在下去,就只能走回府了。”
“书昀兄能走我为何不能走?我要跟书昀兄一起走!”
“回去晚的没礼物。”李云萝淡淡道。
小福王宁折不弯,“礼物哪里比得上书昀兄重要!”
“汗血宝马,一公一母。”
李玺“……”
“书昀兄,你慢慢走着,我先回去给你开门哈!”
魏少卿摆了摆手,努力保持微笑。
小福王把仅剩的一点小脸皮埋进了二姐姐的棉被上。
李氏姐妹一通爆笑。
什么仇,什么怨,什么愤懑不安,都在笑声中消散了。
福王府。
无花果已经领着人把李云萝的屋子收拾得妥妥当当,还特意把主屋和两边的挟屋打通了,一个给男娃娃住,一个给女娃娃住。
别说,无花果虽然贪吃话唠爱幻想,但他是个好伴当——不,这水平已经是超级管家级别了,从窗上的绛纱到床上的祈福香囊,没有一样不合李云萝的心意。
两边挟屋更是令人惊艳,满屋子小羊小牛小木马,红红绿绿、粉粉嫩嫩,就像娃娃乐园,足够两个小家伙玩到上学塾了。
别说小孩子,就是大人瞧着心都不自觉变得柔软。
自打李云萝有了身孕,李玺时不时就会买上一两件,不知不觉就这么多了。
萧子睿眼圈都红了,既感动又自责。
萧家兄弟姐妹比李家只多不少,却没有一个人有这份心,他没有,他母亲更没有。
这两个娃娃可是姓萧,不姓李。
他把李云萝抱到内室,握着她的手,久久说不出话。
李云萝在萧家的时候喝了安神汤,睡了一路,这时候反倒精神了。
“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你看到了,我在这里很好,无须守着,回去看看母亲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