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宫的气氛不一样了。
路上, 小娘子们就在羞涩地交流着——
“你娘亲跟你说了吗?”
“我娘亲也跟我说了。”
“还有那本手札……”
“是啊,福宁县主真不容易。”
“她还是我心目中的长安第一美人,你呢?”
“我也是,论规矩, 论才情, 论美貌, 这一代里没有人比得上她了。”
“……”
王荣荣昨晚哭了一夜, 因为愧疚和悔恨, 今早起来眼睛都是肿的。
她被小娘子们簇拥着,推到李玺跟前。
“这是……这是我绣的, 烦劳王爷转交给福宁县主, 是……是给小娃娃的满月礼。”
那是一对小荷包,红彤彤的颜色, 精精巧巧,绣工极好,有鱼儿, 有莲蓬,寓义和睦顺遂。
李玺大度地收下。
王荣荣小小地舒了口气,又鼓起勇气, 郑重地行了一礼, “荣荣向王爷和县主赔个不是, 那日不该口出狂言, 污蔑县主。”
李玺点点头, 算是接受了她的道歉。
王荣荣彻底放下心,甜甜一笑,被小娘子们簇拥着离开了。
边走边讨论——
“小王爷真好。”
“我也想有个这样的弟弟。”
“或者哥哥。”
“为何不能是夫君?”
“小王爷和魏少卿才是一对呀!”
“魏少卿那么宠小王爷,怎么可能舍得跟别人分享他!”
“……”
李玺嘴角翘得老高。
全长安都知道书昀兄宠我!
宠我宠我宠我宠我~~嘻!
此时此刻, 他的书昀兄正在福王府,跟李云萝说话。
李云萝拥着被子坐在榻上,魏禹站在屏风后。
李云萝让女使代自己向魏禹行了一礼,“多谢魏少卿仗义出手,费心筹谋。”
魏禹还礼,“县主客气了,都是小宝的主意。”
李云萝笑笑,“那就都别这么客气了,往后,我只当你是自家人——书昀,坐。”
魏禹果真没再客气,从容地坐下。
李云萝还叫人把屏风撤去了,两个人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说起了话。
屋内守着的都是李云萝的心腹,魏禹也不避讳,直截了当地切入正题。
他想知道柴驸马的喜好。
不是斗鸡养鸟那些做出来给宗室看的,而是真正在乎的东西,或者,人。
他十二岁与柴阳相识,整整十二年,去过柴家无数次,与柴驸马也算熟识,却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此时一查才发现,这个人看似闲散无为,实则城府极深,这些年朝中发生的好几件大事或多或少都有他的参与。
包括上次画像的事,若不是他有意无意放了水,他派去的人根本搞不定。
真正了解他的,恐怕只有当年和他一起打天下的那些人。而这些人,活着的已经不多了。
魏禹想来想去,这才找到李云萝。
李云萝有个本事,凡是皇室宗亲,包括联姻的外戚,有一个算一个,从年龄、生辰,到性情、喜好,以及陈年旧事、后宅趣闻,她都一五一十地记在了脑子里。
哪位郡王妃该过生辰了,上次谁家送的什么礼物,私底下有没有添一些,她只需稍稍一想,就能说得分毫不差。
犹如一本行走的《宗族轶事大百科》。
这是她的天赋,也是当年养在太后宫里,察言观色学来的。
萧刘氏放着这么个宝贝儿媳不知好好供着,整日立那些狗屁规矩,也是蠢到了家。
——既然说到了萧刘氏,那就多提一句,如今她在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