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遍全大业,只是没人告诉杨氏。
也是赶巧了,杨氏在屋里憋了好些天,杨兮兮终于把她劝出门走走转转,就看到了蛛蛛。
蛛蛛没戴幕篱,出寺门时好巧不巧被杨氏看到侧脸。
杨氏怔了一瞬,抬脚就要去追。
杨兮兮瞧出不对,一把拉住她,“母亲这是做什么?”
离开福王府时,杨氏就对杨兮兮说了她的“身世”,如今两个人以母女相称。
然而这一刻,看着杨兮兮的脸,杨氏突然不确定了,“你看到方才那个人了吗?她和你大姐姐小时候一模一样……”
“看到了,不过是寻常长相,哪里比得了大姐姐?母亲想来是眼花了。”杨兮兮手劲不小,抓得杨氏生疼,“外面风大,还是回去吧!”
“不,我要去问问,问问她是哪家的小娘子……”
“母亲!”杨兮兮语气加重,“母亲现在只有我了,我也只有母亲,母亲说过,要好好待我,好好补偿我,不是吗?”
杨氏一脸焦急,“不行,我要去看看,就看一眼……”
“不许去!”杨兮兮突然拔高声音,一脸厉色。
杨氏怔住了。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杨兮兮……
这还是她温柔乖顺、善解人意的“小女儿”吗?
杨兮兮冷着脸,不由分说地把她拽走了。
数月来,她在掖庭日夜劳作,早已不是当初那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杨氏哪里敌得过?
她不仅把杨氏拖回了内院,还锁死了房门。
杨氏拍打房门,叫喊着要回福王府,杨兮兮都无动于衷。
她怎么肯让她回去?
杨氏在这里,她便能好好活着,杨氏若走了,她就得回到掖庭那个吃人的地方。
即使拼上一死,杨兮兮也不会让杨氏有机会离开。
杨兮兮面无表情地出了内院,往守门的仆妇手里塞了颗珍珠——是从杨氏给她的珠钗上拆下来的。
“我姑母得了癔症,是被圣人和太后赶出京的,二位嬷嬷若不想惹麻烦,最好闭上眼睛,堵住耳朵,只当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
这番话,很快传到了李鸿案头。
李鸿看了一眼就丢开了,只淡淡道“不必理会,只需看着,别让杨氏死了就好。”
就让她们“母女”狗咬狗罢。
自作孽,活该!
李玺没去感业寺,而是拉着魏禹去镇远军的驻地转了一圈。
十万镇远军,李仙芝只带回来一万,就是最初先帝留给她的那一支。她从长安带到安西,又从安西带了回来。
之后,便不会再走了。
一万镇远军与三万雍州兵整编到一起,圣人御赐了新番号——安定军。
安,是安王的安。
定,是定王的定。
镇远军是安王带出来的,雍州兵是定王带出来的,这个番号最为适宜。
兵士们见到李玺十分热情,大伙永远忘不了,他在阵前敲响休兵鼓的英姿。
有个黑瘦的校尉跑过来,笑呵呵地执了执手,“三郎多谢福王,多谢魏少卿,若非二位,我就见不到我家娃娃了。”
李玺惊奇,“你真叫三郎?你家真生了个小娃娃?”
贺三郎笑呵呵道“是呢,是个女娃娃,和她娘一样好看。”
李玺哈哈一笑,“你可给她买长命锁了?”
贺三郎挠了挠头,“还、还没……”
雍州兵,已经数月不发军饷了。
李玺从荷包里翻出一颗金豆子,“别说不要,我给娃娃的。”
贺三郎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感激道“等娃娃会跑了,叫她给福王磕头。”
李玺笑着点点头。
真是开心!
回程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