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苦苦哀求, 李鸿到底心软了,给皓月留了个全尸,倒是白家的人, 不许他葬入白氏祖坟。
大皇子只得买了块地, 买了口薄棺,将其草草下葬。
皓月生前积累了不少钱财和田产, 官府查抄的时候, 没有抄走, 因为他在起兵之前就已经把田契、地契过到了大皇子名下。
没跟大皇子说。
大皇子是在收拾他的遗物的时候才偶然翻出来, 一同发现的还有两个人浓情蜜意时来往的情诗和信件。
有的是上好的花笺写成, 也有的随手写在了芭蕉叶上, 皓月都一一归整好,用粉色的丝带绑了, 存到匣子里。
大皇子抱着木匣, 哭到岔气。
“大兄也病了。”
李木槿往嘴里塞了条小肉干,边嚼边叹气“但凡皓月心思正一些, 或者大兄不那么糊涂,俩人也不至于天人永隔。”
李玺把碟子扯到枕头边上, “你是来探病的还是来抢我肉干的?”
李木槿戳戳他脑门,“我说小宝, 长了一岁别的没长,单长抠门了。”
“书昀兄临走前给我烤的,我自己都不够吃。”李玺捏起一条,闷闷地往嘴里塞了一口。
李木槿目光一顿,用自己的方式哄他开心“我这是帮你知不知道, 早些吃完魏少卿才能早些回来。”
李玺翻了个小白眼, “拉倒吧, 别给自己嘴馋找借口。”
“我今日若不多吃些,还真对不起这句‘嘴馋’!”李木槿袖子一挽,扑了过去。
李玺抱着碟子,在榻上躲来躲去。
李木槿往左扑,他就把肉干移到右边,往右扑,就挪回左边,再扑,就往身后一放。
突然,身后探过来一颗毛绒绒的脑袋,啊呜一口,把剩余的肉干全都吞到了肚子里。
空气有片刻的安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木槿笑倒在软榻上,“这叫什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李玺抱着熊熊子的圆脑袋,也笑起来。
“何事这般高兴?”阿史那朵朵蹦蹦跳跳地跑过来。
李木槿一边笑一边拉她坐在身边,把方才的事原原本本一说,阿史那朵朵忍不住哈哈大笑。
李木槿看看她,再看看李玺,惊奇道“你们俩可不像表兄妹,倒像亲兄妹。”
尤其笑起来的时候,软嘟嘟的脸上陷进去一对小酒窝,眉毛弯弯,衬着一双如琉璃般澄净的琥珀色眸子。
李玺笑道“再过两年我骨架变大,就不长这样了,朵朵肯定会长成一个大美人。”
“不要,哥哥骨架大,我也要骨架大。”阿史那朵朵亲昵地抱住李玺的胳膊。
李木槿莫名有点酸,明明是她的亲小弟来着。
“朵朵,你今日不是要陪祖母听戏吗,怎么过来了?”
“去听了,班主说今天会有一出新的,所以过来叫阿槿姐姐一起去看。”
阿史那朵朵拉住李木槿的手,软软地说“我长安话学得不好,有可能看不懂,到时候还要阿槿姐姐跟我讲讲。”
李木槿扑哧一声,笑了。
就这撒娇的样子,和李玺也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怎么讨厌得起来?
“走走走,一起去。”李玺从榻上跳下来,“这病再养下去我就要长蘑菇了!”
“汪汪!”
熊熊子给他叼来小靴子,拼命甩着尾巴,也要一起去。
平康坊,百戏班。
班主换了一个,无辜伎人没有受到牵连。
皓月先前编的那出影射圣人和太后的戏还在演,但百姓们都不爱看了,近来他们最喜欢的就是太后叫人编的那出《养了一头白眼狼》。
一天演三场,场场爆满。
许多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