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中心医院。
为了安置从米花大厦转移过来的五十多个孩子们, 医院整整空出了两层楼层作为专门的住院室。
这两层楼的安保非常严格,警察和sceter4的成员轮班驻守, 还有从土御门家调来的阴阳师们彻夜巡视。空气中除了消毒水,还弥漫着一股紧张的味道。
最中央的病房,监控孩子们身体状态的仪器在空气中发出轻微的常人无法捕捉的嗡鸣, 数据正常, 反馈心跳的绿色光点也在屏幕上正常跳动——这大概是唯一可以让人松一口气的部分。
至于其他的, 沉甸甸压在每一个人心上的压力,透过目光全都集中到房间中央那个靠在椅背上的蓝发少年身上来。
而少年本人仿佛自带屏障,不但半点没有接收到这些山峦般沉重的压力,连坐姿都透着一股无可救药的悠闲和嘲讽——嘲讽当然是其他人的感受,老实说一句话都不说就能让周围人感觉到自己被嘲讽了,六道骸这也是神技了。
当然,作为有求于人的一方,即便病房中众人被这种嘲讽感无差别扫射了也无话可说。
墙上的挂钟对古怪而沉闷的气氛毫无所觉, 认真负责地在尽着自己的职责。细长的秒针规律地越过规整的罗马数字, 终于走到了和时针重叠的最上方。
“咔哒。”
像是被这一声轻微得仿佛尘埃落地的声音惊醒, 或紧张或期待,各种各样含意丰富的目光交叠的正中心, 被冠以重任的某个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如果目光有热度,这一刻六道骸身下的椅子都能被骤然升温的视线点着。然而懒洋洋掀开眼皮的少年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狭长的眼眸含着抹清透凉薄的光, 连表情都没有多少变化, 实在没办法让人从他的脸色看出端倪。
“骸, 情况怎么样?”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人都选择了“读六道骸脸色”这一高难度选项,也有有问题就直接问的直率少年,例如山本武。
被询问的六道骸一手支着下颚,轻笑一声,以一句话击碎了在场所有人的期待,让交叠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中的温度重新降至了零点。
“很遗憾,失败了哦。”
他轻飘飘地说,语气轻松得像在形容什么无关紧要的游戏,仿佛这游戏上没有沉甸甸压着五十多个孩子的生命的重量一样。
话说回来,六道骸其人从外形到性格无一不是和白兰如出一辙的反派ss人设,让他来救人也过于偏离人物故事线了一点,所以最终失败也是可以理解的——个毛线啊!
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中,或许自己也知道自己这样轻飘飘一句话很不值得信任,像个来骗工资打酱油的惯犯,蓝发少年姑且算是解释了一句,“我的确找到了他们的梦境的地点……真有意思居然全都连接在了一起……但是梦境的外围有很强大的力量看守着,理解成看门狗也行,所以我在外面看一眼就出来了。kufufufu……怎么样,需要我不惜代价强行突破吗?”
说着征求同意的话,六道骸的语气中却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不容忽视的浓浓恶意,让人不由得就对他口中那个“不惜代价”几个字产生极为不祥的预感。
“不用了。”
果然,他话音刚落,就得到了果断拒绝。
因为今晚的行动和山本武同样守在了医院的伏见猿比古终于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视线,以此时病房中虽然极力克制但依旧连成了一片的失望叹气声为背景,他的表情可以说是不动如山般的冷漠,像是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一般,甚至语气都是平铺直述。
“按照我们之前的契约,既然你没能够把孩子们从游戏内解救出来,那就还欠一件事。”
六道骸挑了挑眉,“哦呀?我可不知道还有这种说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