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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发少年眼瞳微缩,忽然僵在了座位上,在窗外车流不断掠过的阴影中,僵成了一尊缄默的雕像。
对啊,灵魂……是存在的。
往昔的回忆翻涌起来将他淹没了进去,那些日常生活中曾经被忽略过去的细微违和,那些看似和以往没有区别最终却导致了异样结果的奇怪命令,还有磐舟临走前说的那句话……
“我们都错了。”
就是指的这个吗?
因为小流不是小流,所以他们都错了?
可如果小流不是小流,那一直以来跟他们相处的是谁?
被赤之王杀死的又是谁?!
“我还以为你们是知道的,所以才站在他们那边。”小女孩困惑的声音还在空荡荡的咖啡厅中继续响起,“原来你们真的没发现吗?可是为什么会没发现呢?”
“因为小流不是突然间转变的。”
游戏外,城郊的教堂。
坐在一地废墟中,黑衣神父慢慢地点了一根烟,缓缓地说,“他的变化是一点一点开始的,起初我们谁也没察觉。”
除了还屹立在原地被两位王权者特意避过的旧教堂,目之所及之处已经化为一片焦土。大火肆虐,沟壑纵横,这片倒霉地被选为战场地土地像是被无法想象的风暴犁了一遍。
头顶上sceter4的武装直升机还盘旋着不敢下落,两位王权者都没有注意他们。
“也不是真的没有痕迹,但我们谁都不愿意往那边去想。就连我在他的行事作风发生改变的时候,也自欺欺人地安慰过自己,可能只是世界崩坏带来的压力太大让他的性格变得偏激了。”
“……这是我的错。”
灰之王以一种庄重肃穆仿佛在宣判自己的罪孽一般的语气说。
距离他不远处,刚刚和他打完架的红发青年坐在一块体积庞大地碎石上,指间同样懒洋洋夹着一支香烟,没有开口。
赤王阁下懒得说话的性格在这个时候反而显得非常会读空气了,宛如一个体贴的倾听者,让磐舟天鸡陷入了回忆般继续道,“其实山田盛一郎那件事发生时我就应该有所怀疑,如果那时候我察觉到了……不,那个时候就算察觉到也晚了。”
黑衣神父低低垂着眸,慢慢吐出一圈烟气。
“山田盛一郎?”
这时候他听到了对面男人低沉的声音,仿佛漫不经心一般地问,“谁?”
“……喂喂,你还真不关心这些事啊,山田就是你们追查安娜小姑娘那件事时查到的那个小子啊。”
周防尊挑了挑眉,似乎略微思考了一下,懒洋洋地把指间的烟叼在唇边,这才露出了“好像有这么个印象”的懒散表情。
nle的外围成员,他在那件事中的参与度并不高,也压根不知道什么秘密,其实当时就算被你们抓到了也没什么,注销他的账号就可以了……如果是真正的流,就会选择这样的做法。”
然而那个时候占据了比水流的身体的那个“东西”却毫不犹豫地下了命令让他们制造一个意外把山田干掉,连带着和这件事毫无关联的山田的母亲也死在了那场车祸里。
他们当时被“比水流”描绘出来的美好蓝图蒙蔽,像被洗脑一般相信了他“这是必要的牺牲”这样的话。
现在再回想起那个假的比水流的行事,磐舟天鸡只感觉到遍体生寒。
对方没有将人的生命放在眼里,他看待这个世界的视角宛如高高在上的神明,芸芸众生不过匍匐在他脚下的灰尘。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直直注视着对面的青年,曾经的灰之王如今的无名神父凝声问。
“去年年初的时候,我和哥哥他们去了一趟八原,在那里遇到了一群自称死神的家伙。”
游戏内,被五条须久那问了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