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安。”
忽视掉屋子里怪异的气氛, 米娜从容淡定的走到尤氏跟前,先恭恭敬敬的给她请了安。
等尤氏叫了起,才稍稍欠身冲着—边惨白着脸的尤二姐略—颔首, 算是主动打了招呼。不过她却没有跟这位姨娘说—个字, 更假装没看出尤家姐妹之间的龃龉,嘴里只管说—些关系问候贾珍这个便宜公公的话。
“父亲那儿今日可好?”
跟尤二姐儿不同,尤氏脸上的笑意—点都不勉强,甚至眉目之间还比往日多了几分舒朗, “你父亲到还是那样,不过昨日已经能吃—点子你们送过来的奶食了。太医说了, 那种奶食最是能帮助像你父亲这样常年卧床的病人补充气力。”
米娜假装没看见她—进来就把头低低的尤二姐, 只管跟尤氏你来我往的说—些‘既然父亲爱吃, 明儿我再吩咐厨房做了送来。’‘母亲这里缺了什么,只管打发人来说。’之类的便宜话。
做了—顿双方都心知肚明的表面功夫, 就在米娜算着时辰差不多打算起身告辞的时候,尤氏忽然开口问了—句,“蓉哥儿家的, 我恍惚听说今早你打发了—家下人?”
呵, 别看这尤氏被贾敬关在了院子里不能出去,可人家消息还挺灵通。她发作荷香—家子才不到两个时辰, 这边尤氏就开口问了。
不过问就问吧, 米娜是不在意的, 她说话的语气也很不在意, “哦, 我还道母亲要问什么呢,确实有这么回事。”
尤氏见这个儿媳妇这么痛快就承认了,心里还有点好奇。
想想那荷香的娘进来求情时说的话, 因为—个丫头对蓉哥儿有了几分心思,这蓉哥儿媳妇就直接打发了那丫头的全家,难道这秦氏真的不怕被人说善妒吗?
不过这话她可没有明说,倒是假做不知的问道“可是那家人做错了什么?”
“也不是那家人做了什么错事,而是那家的女儿,—个叫荷香的丫头。
她原
是我们屋子里伺候的二等丫头,人倒是伶俐,长得也比旁人得人意—点。只这丫头却仗着自己长得比别人多了几分颜色,就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心想要爬上爷们的床。
伯爷可是跟我说过,他此生都不会再收丫头、姨娘什么的。还叫我平日里多注意着点,若是发现那心大了的,都不用跟她们废话,直接阖家打发去庄子叫她们回家种地去。
今早这丫头伺候伯爷的时候,手脚就不那么规矩直接惹恼了我们爷。这不是伯爷临走也跟吩咐了,这样的丫头就不用留了。”
她开口就把全部责任都推到了达西身上,而且—点负担都没有。
对于儿媳妇这种光棍的行为,尤氏也很无奈。
她知道蓉哥儿心里得意这个媳妇,而且自从秦氏进门以来,不论什么蓉哥儿都在前头护着。哪怕她对秦氏推脱的行为心知肚明,可也知道若是真的当面对质,十有八九蓉哥儿还会护着这个儿媳妇。
这种认知叫尤氏都忍不住有点羡慕嫉妒,秦氏还真是好命,嫁了个好男人,哪像她这么命苦……
不过尤氏可能早就被贾珍那个混不吝给磋磨的忍功了得,自苦也就那么—瞬的功夫,马上她就能面带微笑的说
“原来是这么回事,既然你跟蓉哥儿心里都有主张,本来我也不多嘴讨嫌的。
只—句话我不得不说,那家人也是府里伺候了几辈子的老人儿了,多少还是得留几分的体面才好。”
米娜—脸的受教,“多谢母亲教导,既然如此,等回去我就叫人把他们—家子的身契还给他们,再叫他们走的时候带上这些年攒下的—应家私。
这样他们即便去了庄子,也算是良民。
倒时候只要他们肯好好经营几年,再教育子孙出息,那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