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哪到哪啊, 哪里就能够满足了!
王熙凤这会儿心里真是恨不得咬死眼前的这个亲姑妈!
怪不得当初非得把她这个王家嫡出大姑娘嫁到贾家来,还哄她说是想叫王家的姑娘成为国公府邸下一任的当家太太。
结果一看只为了哄着她这个傻子,叫她一门心思的只亲近信任这个姑妈, 还兴冲冲的给这位二太太当那个马前卒呢。
她在前头做那个恶人, 帮着二太太惩治奴才、苛责庶子小妾, 把满府上下连带着嫡亲公婆都给得罪狠了, 可二太太却能够躲在后面当一个佛爷。
还时不时的拆她这个亲侄女的台, 不是护着这个, 就是放过那个。
结果到头来她忙了一场, 都是给二房人卖命。
算来算去, 若是按照她姑妈的设计, 她这个傻子将来也只剩下一场空。
若说姑妈她只是算计大房倒也罢了,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结果居然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容不得, 这叫她怎么能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呢。
王熙凤心里越恨, 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发的灿烂。
她就那么捧着肚子站在王夫人面前, 笑着对姑妈说:“瞧姑妈说的,我还能要什么呢, 只是有个事情不明白,想要问一问姑妈罢了。”
说着她也不管王夫人什么反应, 就自顾说了起来,“就是我当初生下大姐儿的时候,姑妈送了我一个珊瑚摆件。”
凤姐儿一边说着,一边不忘观察王夫人的反应。
一旁贾政和邢夫人却听的是一头雾水, 只有王夫人习惯性的攥紧了腕子上的佛珠。
凤姐儿只是讽刺一笑,便继续道:“原本我见了那珊瑚摆件就爱的不行,就听了姑妈的话一直把它放在屋里摆着。
可是给我前日我动了胎气, 那个请来给我安胎的太医却说,那珊瑚摆件上的那些红珊瑚珠子,都是能使妇人落胎的麝香呢。
而且还是最厉害的‘当门子’。
那太医还说,上次我落胎,以及落胎之后落红不止了大半年,以及这回动不动就动胎气,都是因为那些麝香的缘故呢。
所以今日我就想问一问太太,那些麝香珠子可怎么回事呢?”
王夫人听凤姐儿提起那个珊瑚摆件,一颗心就提了起来。后来听她直白的把麝香珠子说出来了,头上的冷汗就掉下来了。
这会儿屋子里的另外两个人同样被这个消息震惊的不行,甚至还一同开口道,
“什么麝香珠子?”
“没想到弟妹这么心狠,就连自己的亲侄女都不肯放过!”
王夫人此刻急得已经不知如何是好,有心想要把事情再推到周瑞家的身上,可是还不等她开口,那边王熙凤已经抢先一步道:
“姑妈可千万别说这件事也是周瑞家的干的,想那时候我还是个刚进门不久的新媳妇呢,想讨好太太身边的得意人还来不及,哪里又来的胆子得罪太太的心腹。
再说了,她哪里又有理由害我这个太太的亲侄女呢。”
“她……”,“我……”,王夫人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想不到啊,还真的是你!”邢夫人自觉终于抓住了一直压她一头的弟妹的把柄,当下就指着王夫人的鼻子叫嚣了起来。
就在王夫人被逼的无话可说的时候,贾政忽然开口道:“大嫂这是哪里的话,琏儿自小就在我们夫妻跟前长大,盼着他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容不得他的骨血呢。
所以琏儿媳妇的事,定是有什么误会。还是先不要针对王氏,细细查出真正的幕后真凶才是。
否则错怪了一直疼爱你们夫妻的长辈,定会亲者痛仇者快啊。”
若不是事先就知道了这对夫妻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