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里还有作画要用到的东西,正好家中有笔墨铺子,七少奶奶特意吩咐了,这些东西都由我们来出,考虑到时间紧,还特意给您多备出了一些纸润笔用,等画成了,装裱之事也由我们来做,都不劳您操心。顾公子,您看,这样成吗?”
顾策留意到,那管事的与他说话时,却是一直在看金子洛的脸色,他便猜出这事怕是金子洛在其中出了力,说不定这户人家就是为了攀上金少爷才来求画的。
他心中有些别扭,情不自禁的皱紧了眉头,眼角却瞟到了师父师娘一脸震惊盯着那银锭子的神情,再想到师妹最近常常挂在嘴边念叨的“有饭吃最重要”,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就没了。他还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若是有了这三十两银子,就算师父再在家中多养上半年,吃喝也不愁了,师娘正怀着身子,也能多吃一些好的。
想到这些,他就要开口应下,却听自家小师妹重重的咳嗽了一声,他立刻闭上了嘴看过去,就见小姑娘搬着自己的小凳子挪了过来,与他“耳语”起来:“师兄,我知道你很忙,不想接这些活,怕耽误了功课。可是这家不一样啊,这位大叔可是金大哥带上门来的,他是你的好兄弟,这家的少奶奶又是金老夫人的客人,老夫人上次还送了礼物给我们呢,师兄,这一次你就答应了吧。”
顾策耳根有些红,端坐着“犹豫”了半天,这才点头应下。
那管事的不放心,临走时又叮嘱了一遍交画的时间,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说若是能比半个月再早一些就更好了。
顾策倒没什么,金子洛先炸毛了:“老张,你再这么啰里啰唆的,就把这些东西拿回去吧。平时府里请画师画一幅风景画,他们还得酝酿一个月半个月的才能交上来呢,顾兄那幅观音图你也看到了吧?你觉得这样的画作没有一两个月能完成?你们还偏要指明要什么和伯祖母不一样的,这光构思就得多少天?顾兄答应你半个月交画,肯定都要废寝忘食了,你若是再得寸进尺,这事就算了啊,就当我今日没带你来过。”
金少爷平时是一个好脾气的软少年,不高兴起来却是连理都不讲的,那管事的直接就被他轰走了,当然,他也没真傻的让人把东西和银子拿走,那他不是白忙活一场了嘛。
等人走了,他帮着顾策将还处在震惊中的陈大勇夫妇送回了屋,这才坐下和顾策解释起来:“刚才他说的贺家七少奶奶是我家一个远方表姐,是贺家的小儿媳妇。我那表姐夫是家中庶子,管事轮不上他,平时就靠领些月银和爹娘填补,再加上我表姐的两个嫁妆铺子的出息过日子。这两个囊中羞涩,倒还算有骨气,前日来庄子上做客,说起她家婆婆今年过整寿,要准备贺礼的事,发愁的很,却只是求伯祖母帮忙出出主意,东西和银子却是不肯要。还是如意机灵,提到了顾兄那幅观音像,我正好在,就好好替你显摆了一通。我那表姐就起了心思,去小佛堂看了,然后就一眼相中了。顾兄,这次的观音像,你可要用心画,那贺家家业大人口多,平日里各房爱攀比又讲究捧场,来往的人家又多,听说这次也是要大摆宴席的,到时候我提前和表姐夫通通气,让他找机会让你的画亮亮相,只要有了机会,顾兄的画肯定会名气大震的,到时候你可得好好谢谢我啊。”
顾策看了他一眼,突然笑道:“不用等那时候了。那日你说的事,我已经帮你和夫子提过了,他老人家同意见你了,让你尽快去他那里一趟呢。金兄还是抓紧时间,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吧,夫子的考较可不太容易过。”
金子洛差点尖叫起来:“什么?顾兄真的帮我问了?”
苏染染这会正好帮忙端了一碗面送到顾策面前,兄妹两个齐齐的看过去,金子洛赶紧改口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徐夫子真的同意见我啦?是顾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