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如意也被她逗笑了, 笑过之后,又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一脸不相信的模样道:“你这丫头, 什么时候这么有本事了?那图样真是你一个人画的?”
苏染染知道, 好友这是起了疑心了。她倒不害怕, 她从决定画这两幅首饰图样的时候, 就已经做好了会被好友疑心的准备。
因为, 她这设计首饰和画图纸的本事,就是上辈子金如意手把手教给她的。哪怕她刻意画的粗糙, 只把大致样子都画好了, 还故意犯了几个小错误, 这样的图纸也不是她一个外行人该有的水平。
苏染染这样做,也是下定决心, 要让家人朋友一点点接受她的改变了。
她毕竟换了一个芯子,哪怕她愿意装做一点点长大一点点有了变化的样子,有些变了的却是回不去了,假装的总会有痕迹,真正亲近她的人怎么都会察觉,比如她爹她娘,比如聪明如顾策和金如意。
更何况,她已经不愿意一点点长大了, 更不愿意在这些最亲近的人面前装模作样。
她在顾策的书房中,听到过很多,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比如人要居安思危,比如只有自己变得强大了,才能护住你在意的人。
她要变得厉害一些, 好保护这个家,她还有好多愿望想要实现。她想要家里的日子过的更好,想让爹爹再也不用风里来雨里去,想顾策能顺顺利利的一路考入京城,想将来弟弟出生之后,也能读书习字,想他能快乐长大,想爹娘能身体康健平安到老,甚至想有一天能带着爹娘弟妹出去走一走,看一看顾策口中那个幅员辽阔的大安。而这一切,都需要银子,很多很多的银子。
她总算给自己想好了赚钱的路子,画这两张图纸,既是真心想送好友一份合她心意的礼物,也有想借好友的眼光为自己把关的意思。刚才金如意的反应,已经给了她很大的信心。
她迎着金如意的目光凑了过去,亲昵的挽着她的胳膊,笑道:“画虽然是我一个人画的,顾策和我娘也都功不可没。我去借用过娘的钗环耳饰,还和她学过怎么画花样子。我还去拜托顾策教了我临摹的画法,又练了许多天,才画出这副模样。主要还是我太笨了,要是我能学得快点,这会儿你的首饰都戴上了。不过他和我娘还都没有见过这图纸呢,我想第一个拿给你看。”
这件事,到底还是要把顾策推出来当挡箭牌才行。她要是想让自己的这个本事能见天日,就得有一个光明正大的出处。她总不能说是在金家偷的师吧,因此才特意去拜托了顾策,趁着他读书之后休息的空档,请他指点自己作画,学了一些东西之后,又做出一副日日躲在屋中练习的模样,最后才敢拿出这两幅“作品”来。
上辈子,顾策和如意都说过,真正学到自己手里的才是本事,比如读书写字,比如绣花作画。
可惜她从前不曾在意过这些,都是为了多一些能缠着顾策的借口,才央着他教自己画画的,人家教了,她却又不肯好好学,只学了一个皮毛,连那幅勉强拿得出手的村居图,都是顾策帮忙润色修改过的。
那时她会如此,自然是有些自作聪明的小心思的。她是想着,若是她学会了,以后又拿什么借口来书房找他,又拿什么借口央他帮忙画花样子呢。
苏染染说完,就等着金如意问她什么。
金如意是觉得有些不对劲的,这种不对劲并不是因为小伙伴在她不在的时候,突然就学了新本领,也不是因为那首饰图上外行人不应该知道的一些比例细节。这就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让她意识到,苏染染与从前不一样了。
她心中有疑惑,最后却什么也没问,而是突然伸手捏了捏苏染染的脸蛋,看她瞬间就疼的掉了眼泪,这才松手,一脸郑重的叮嘱她道:“若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记得和我说。要是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