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策搞定了家人, 就跟着徐夫子还有另外三位同窗一起,被金家的马车提前一日接走了。
金子洛早早就放下话来了,说是临考的时候让至斋学堂的学子都去他家借住, 他娘早已经让人备好院子了。徐夫子自然也跟着去了, 还准备留在县里一直等到县试放榜。
开考那天, 一家人果然都老老实实的呆在了家里, 哪里也没去, 但凡能和危险沾点边的事都不干了。
虽然没有陪同顾策过去,却是都没睡好, 早早就起床了。除了苏染染和两个小家伙, 连白大娘都紧张的不行, 隔一会儿就要双手合十,朝着四方拜一拜。
一家人食不知味的吃了早饭, 孙氏就带着石青和石二宝一起上门了,进来就道:“我猜你这几日怕是心里乱得很,过来陪你说一说话。”
她这次倒是难得靠谱,拉着苏娘子就聊起了家常。孙氏这个人爱溜达呀,东家长西家短的,前排巷子哪家又生了一个闺女,后排巷子谁家小子要娶媳妇了,就没有她不知道的。
苏娘子有她陪着, 倒是真的好了许多,苏染染也跟着听了半天的热闹。
孙氏呆了大半天,要走的时候才劝苏娘子道:“你也别一直想着这件事, 坐这儿干等着了,忙活起来就好了,再说你家阿策年纪还小呢, 早一年晚一年也不差什么的。”
苏娘子也赞同这话:“就是这么一个理,原本徐夫子也觉得我家阿策年纪小,想让他晚两年再去考的,这回让他去了,夫子也说是让他跟着师兄们提前见识一下,等将来正式考的时候就不慌了。”
石青本来是要再多留一会儿,陪苏染染做一会绣活的,被她婉言拒绝了。顾策走之前可是跟哄小孩子似的,让她千万这也别动,那也别碰,尤其别拿针线了,省得走神的时候挨针扎。
等人走了,苏染染就把两个弟弟丢给了她娘,自己回屋画图去了。她什么也不做,就拿支笔画幅图总没问题吧。可是笔拿起来了,她却是啥也画不出来。
她只能认命的丢下笔,跪坐在床上,双手合十的拜了又拜。漫天神佛保佑,千万让顾策这一次能马到功成,能顺顺利利的一举拿下秀才功名吧。
只有她知道,机遇不等人,今年能得中,和以后再中,境况可是大不相同的。
她从前曾听顾策说过,他当年是一步错过,步步错过。等到他最后一步一步考到了京城,朝堂之上早已经因为思齐太子之死和太成帝的日渐老迈昏庸大变了模样。
困在画中的那些年,苏染染也不止一次听顾策和同僚友人谈起提携新人之事,说是希望他们这些小辈能一路走的顺遂一些,不要像当初的他们那样艰难。
每每此时,那些人就会为顾策惋惜,说他当年若是能早几年下场,说不定就能赶上先帝大力提拔寒门人才的机遇,后来也不会如此艰难。
再者,当年父亲拿不到补偿银子,还被那镖局把罪责都推到了身上,家中小院都赔了出去,顾策是受刺激最深最自责的那一个。他不只一次说过,若是他没有因为一心读书而疏忽家里就好了,若是他能早日下场考取功名,哪怕只中了秀才,那些人也不敢如此轻贱他们。
熬过了第一日,家中人总算淡定了一些。苏染染为了有事可做,就拉着苏娘子一起,商量着要给金夫人腹中的孩子再添一份礼,还要给金子洛一家也备份礼的事。这次顾策他们考试这几天,都是住在人家家中,多蒙金县丞和金夫人照顾,省了这几个赶考学子许多烦忧。放榜之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