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了口,说话也温和了不少,这些年您让民间休养生息,为民让利,没收什么银子上来,户部也难,您也难,做什么事都不敢放开了手脚做,也是让您受委屈了。
这臣子话说得,顺安帝轻笑了一声,摇摇头道可民间也没得什么好处,吃得饱饱的都是那些中饱私囊的硕鼠。
萧恩和便沉默了下来,良久方道这不是一两日就能解决的事,您这些年已换了好几批官员了,总归是有人在做事的,再过两年,您就会看到效果了。
但愿如此。没有耐心也得有耐心,这皇帝他已经当了,这国他也已经治了,国策已定,他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会的,您不信自己,信老臣便是。萧恩和说着站了起来,朝顺安帝拱手,老臣还有点事要去处理,先告退。
去罢。他这左相可一如既往地坚定,顺安帝跟他就是仅说说话,拿主意都要比一个人的时候拿得快一些,他温和地看着左相出了殿,回头的时候见章大将军握着碗拿着筷子不动,若有所思地看着门外。
我怎么觉得,几天没见,老相爷头发更白了?章齐回过头来,往嘴里送了口饭,思忖着道他这是回官署罢?
朕这几天让他带带徐中,把这上下的官文官例熟悉一遍,另外还让左相给他挑几个人打打下手,省得他上任后没自己人可用。
他倒是您说什么就都给您办得妥妥帖帖。
和你一样,朕要是没你们这些忠心之臣,这国家也治理不下来。
还是比以前好多了。章讽这厢见顺安帝话末语气有点黯淡,不禁安慰他道三代明君下来可能才得一个盛世,您这才走到哪啊,您看百姓现在的日子比十年前就好多了,我不说我们这些有官帽子在身吃官粮的,就是城外的百姓,就拿这过年来说,十年前一家六口人过个年,桌上有一盆馍馍一个沾点油荤的菜就是年,现在平民百姓家谁家过年桌上没有鸡鱼肉三个肉菜的?吃的还是大白馒头,有那还富裕一点的人家,南方的精米都能买点来让家里人吃个新鲜,这不您看,皇城都是分内外城了,这铺子愈开愈多,南来的商人可是一年比一年多,这又不是臣下乱说的,这不是每一年都在您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么?
顺安帝闻言不禁大笑,指着章齐道还是过年好,连你都舍得下功夫给朕说两句好话,不刺朕了。
章齐无奈我今儿这是说什么您都不爱听是罢?
顺安帝更是笑了起来,章齐见他难得开怀,心下一松,也是摇头跟着笑了起来。
罢,不管眼前的君主在后世人眼里是不是明君,他在后世人眼里是走狗还是谄臣,是非功过就交给后人去说罢,他这世为人,只管做了为人为臣应该做的事就是。
常伯樊这厢赶到护国公府没多久,刚进门走到护国公府下人让他等人的地方,就又有下人来报,让他去门口坐轿子,护国公已经往门边去了。
常伯樊又跟着下人出了去。
一来一往两趟急走,他因多加了一件绒衣,走得背后出了一背的热汗。
出去后他也没见到护国公,等了一阵护国公的轿子方才抬出来,护国公府的那个之前找不见的老管事又冒了出来,请他上轿。
因着这次进宫不许常伯樊带下人,常伯樊是只身一人来的,没有多的眼睛帮他看着周边的情况,他便沉住气由着护国公府的人把他安排得团团转,这厢让他上轿他也上轿,没有过多出声发问。
老管事见他没有与他妻兄在一起的那般刁钻,他上轿后也是松了一口气,见前面护国公的轿子已经走远了,连忙吆喝道起轿,去皇城门。
起aahelliaahelli轿夫们压着嘴里的舌头低沉雄厚地喝唱了一声,抬起了轿子,常伯樊坐在轿子里,心中一片欲要进皇宫的凝重。
他心口坠坠,压得他一时连呼吸都难受。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