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广涛身上很痛, 心里很委屈,于是就更加觉得身上到处都痛。
他龇牙裂嘴地哎哟哟喊着,“姐夫!你也太不仗义了!”
顾卫华丝毫不给他面子, “仗义?你以为你在混江湖?”
“什么江湖呀,这打架不都是一家子上的吗?”
顾卫华都被气笑了, “你还想着两个男人去打一个女人张广涛, 你不是全旅武术大比武冠军吗,我都不知道你这么不要脸。”
张广涛一路哼哼唧唧,“回去我姐问起来, 我可不会帮你说话,就说我挨打你在旁边看热闹。”
顾卫华皱了眉头, “少啰嗦, 你去卫生室清理一下, 这副鬼样子,我看你回队怎么办?别指望我帮你说话。”
他难得这么多话,仿佛多说几句,就能消除去心理那些怪异的感觉似的。
打人的是跟他有肌肤之亲的女人, 被打的是未婚妻的堂弟。
他自然不会偏向谁, 但这种感觉,又是别扭、又是微妙就是了。
张广涛想到归队的情景,瑟缩了一下,他哪里想到会这样呢,不过是听人说了郑家酒馆老板娘一人单挑了一帮黑社会的事情, 就想来看看。
他只不过是好奇, 不相信一个女人真的有那么高的武力值。
现在他信了。
原来他这个比武冠军根本就不算啥。
脸上的鼻血可以擦掉,身上的灰脚印也可以扑掉,但受了伤的脚、被打得生疼的屁股却没法保持一个正常的走路姿势。
脸颊上还有两块乌黑的淤青。
这个样子明显就是打过架的。
顾卫华把张广涛送到胜利路的部队家属院, 张广涛躲闪着,低着头不敢见人,可路上还是被人看到,收获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张广涛只好厚着脸皮当做没看见,只盼他去挑战酒馆老板娘的事情没有传出去。
被一个女人打,实在是太没脸了!
张广涛父亲早亡,母亲改嫁,他自小便跟着叔父一起生活,跟张丽华虽说只是堂姐弟,但两人一起长大,情份就跟亲姐弟一样。
所以张丽华看到张广涛这副样子时,不禁吃了一惊,“你怎么回事?摔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卫华,广涛这是怎么了?”
顾卫华扫了张广涛一眼,淡然说,“他就在这里,他跟你说。”
这语气里透着股疏离冷淡,张丽华立马就察觉到了,她看了他一眼,随即惊慌起来,“你怎么了?你哪里受伤了?快进来坐,我去拿医药箱。”
张广涛一愣,原来顾卫华拖他走时,衣袖上沾了点血丝。
白色军装上的血迹,显得十分醒目。
张广涛不禁酸了,他受伤堂姐只是问问怎么了,顾卫华“受伤”她就立马去拿医药箱。
真是女生外向啊。
顾卫华摇头顺着张丽华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衣袖,“不用了。”
张丽华却道,“怎么不用?我看看。”拉起了他的手,捋起衣袖,只见衣袖下的肌肤毫发无伤。
顾卫华轻轻将手抽回,“不是我的血。”
“广涛,唉哟,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去给你拿药。啊,你坐这里别动。”
张丽华想也没想,就把张广涛的惨状定性为不小心摔伤,转身去拿药了。
张广涛想说这不是摔的,是被人打的,姐夫还见死不救呢,就站在一旁让他白白挨打,连人家主动赔的医药费都没有拿。
可他张了张嘴,到底还是闭上了嘴巴。
好吧,那就算是他摔倒的吧,他这是觉得被女人倒了丢脸,而不是因为不忍堂姐不高兴。
堂姐就是这样,心里眼里只有顾卫华一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