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燕笑笑, “招进厂里？他们呀，根子里不是勤劳肯干的人。不能进厂里坏了一锅的米饭。”

刘进荣干过扒手，吴健宝收过保护费。这可不是那种兵荒马乱的年代, 逼得人不得不占山为王。华国多好呀！和平、美好、法制建全。只要踏实肯干，都不会饿死。

可他们偏偏不走正道, 说明都不是踏实肯干的人, 还说明人品也差了那么一点。

要让他们进厂里面老老实实地酿酒，只怕难。

只怕还要带坏了那些踏实肯干的工人。吴健宝能做个老大，是有点领导能力的。若是他想, 未必不能振臂一呼，就有人响应他。

现在酒厂里有她镇着, 吴健宝怕她怕得很, 自然是什么妖蛾子都不敢弄。可若是有一天她走了呢？吴健宝在厂里, 没准就搞点什么小动静，也不需要太大，闹着涨点工资、罢罢工、或是被竞争对手挖走了，挖走了郑家酒厂的商业机密, 等等, 这些都不是什么好事。

做事情，总是要防微杜渐，防患于未然。

陈小凤更迷惑了，“你怕他们坏了一锅粥，那怎么还用他们做事？”

“一是缺人, 二是想给他们一个走正道的机会。”倒不是可怜他们, 而是像吴健宝这种曾经走过歪门邪道的人，如果继续走下去，会有更多的人利益受损。

秦良燕笑了笑, “不过，是不是能坚持走正道，还得再观察一段时间。要是发现不好，就捋下去，总比正式招到厂里头来好一些。”

如果正式招到厂里，那档案关系啥的都跟厂有关系，户口也可以落到厂里，那到时候再撵人，就没有那么方便了。

陈小凤忍不住说道，“他们遇到你，真是他们的福气。”

“也是我的福气啊！吴健宝搞推销很有一手！他能一下子就把我们的酒卖出去，让那些代理我们酒馆的酒，这种本事，可不是人人都有。”

秦良燕垂下了眼睛，至少这方面的能力，她就没有。

当初她也动过这样的念头，到民贸商场去推销酒，结果铩羽而归，被柜台的售货员讽刺了一顿。

“小凤，换成你，要是我成立个木雕厂，你愿意到厂里面每天上班领一个月二十出头的工资，还是领五块钱底薪和按件领钱呢？”

陈小凤想也不想就说道，“那当然选钱多的了，按件领钱多好，一天卖20件就能拿两块钱！一个月就60块了！”

何况找对了地方，一天不止卖20件木雕的。

秦良燕笑笑，“同样都是卖木雕，你一个月固定领20块时干劲大，还是卖一件拿一毛提成时干劲大？”

陈小凤明白了，“我懂了，你是想让他们继续跑销售卖酒？如果拿固定工资，那干活就没有动力了？”

“可不是，商场的售货员不就是对我们爱理不理的，供销社里头的也一样，边上班边磕瓜子打毛衣的，太常见了！”

秦良燕可不想要那样的员工。

酿酒那一块归秦海涛管理，因此厂里的酿酒工人，秦良燕就不打算过问太多了，那块归秦海涛管，她是十分放心的。

但是销售这块，她肯定是要亲自把关的，新厂筹建成以后，能不能支撑运转并实现盈利，除了酒香，也得有人去吆喝啊。

陈小凤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对了，你说到木雕厂……你不会是接着又要开一个厂子做木雕吧？”

要是开个木雕厂，那她也是厂子的元老员工了！

秦良燕笑了笑，“以后再说。”

“唉，你现在都忙得没有时间刻木雕了，店里时不时有人来问有没有新货呢。”

秦良燕为了办酒厂的事情忙得连轴转，哪里有空做木雕，陈小凤也就好久没有卖木雕的提成了。

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