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几个月的肚子了?”
面对郑海涛的质问, 秦良燕深觉受到了伤害。但郑海涛言之凿凿,十分确定这孩子不是郑利兵的,而对那一场的记忆, 秦海燕脑中是一片空白,以至她失去了昂着脑袋的底气, 心里有些惊疑不定。
郑海涛见秦良燕不回答, 便自顾自地说道,“利兵接亲的日子,我记得很清楚, 是六月十六。六十六是个吉利的好日子啊!算起来,到今天刚好五个月半。村头的阿庆嫂, 听说肚子里现在也是有了五个多月了, 你看看她挺着的大肚子, 再看看你的!”
秦良燕极力回想那天发生了什么,可却是一点都想不起来,她死于刀光剑影之下,再醒来便是独自在郑家的小房子里, 除了床上的一抹血迹和身上的酸疼, 那个男人,什么迹象也没有给她留下。
她还一直以为这人是郑利兵呢,毕竟当时她还新婚燕尔,除了郑利兵,还能是谁呢?
本以为把怀孕这个消息告诉老人, 能让老人老怀大慰, 没想到却是这样啊……
秦良燕皱起了眉头,郑海涛看她沉默不语,想要怒骂她一句贱人, 但想起自儿子走后她对自己的照顾,这几个月秦良燕对他怎么样,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加上又有郑老二一家的无耻做对比,更是得秦良燕对郑家掏心掏肺。
可这么有良心的好闺女,怎么做了这样的傻事呢?
郑海涛长叹了一口气,有着几个月相处下来的情份在前头,他到底是再骂不出那些难听的字眼,只是叹道,“你这个傻孩子,我又不是不许你改嫁,你怎么做这样的傻事呢?你想走,我什么时候拦着你了?”
秦良燕不语。
本以为肚子里的是郑利兵遗腹子,没想到竟然是个父亲不明的孩子。
“你跟我说,他是谁?”
秦良燕摇头。
她怎么知道那个男的是谁。这恐怕只有那个已经消失了的秦良燕才知道了。
这真是,吃了亏都不知道怎么说。
郑海涛却只当秦良燕不肯说,心里的怒火腾地一下子窜起来了,“这么没担当的男人,你还护着他?他要是真心对你,那就先好好说清楚,再上门求娶,也是可以的。你看看他干的什么事?他要是真心对你,怎么会让你怀着他的孩子,还当着别人家的儿媳妇?”
秦良燕真是有苦难言,“不是这样的。我真不知道他是谁。我……”
她应该怎么说?说她是几百年前的人,突然魂就穿到华国来了?说她穿来之前的事情她一概不知?
就算她敢讲,也没有人会相信吧?
秦良燕唯有重复说她不知道。
郑海涛本就在怒头上,见她这么护着那个没有担当的野男人,想起自己儿子,千百滋味都涌上心头,只觉得一刻都不想再见到秦良燕的,忍无可忍地说道,“你走吧。你肚子里有这么个野,这么个东西,那就不能再呆在我郑家了。”
秦良燕一怔,随即意识到他大概是想说她肚子里的野种,心里便有些不快。
几乎是从她得知有孕的那一刻,一种与生俱来的母性便悄然流淌在心中,在孩子可能会受到伤害的时候,便显露出来。
没有一个母亲,会容许别人称她的孩子为野种。
看在郑海涛及时收口,又是老年丧子,且自己情理上确实有对不住郑家的地方,她就不计较这些了。
秦良燕淡淡道,“既然不是他的孩子,即使你不说,我也是会离开郑家的。”
但愿郑海涛不要再次想不开才好。
若是他又想不开,又要寻死,她也没有法子了,毕竟,郑海涛想必也不会再视她为郑家儿媳妇,不会再听她的劝解了。
郑海涛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