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浮萍般漫无目的,却足以狠狠敲响温萝心中的退堂鼓。
也罢,从长计议总好过不留余地。
思及此,温萝彻底收歇了贸然攻略的心思,只微微一笑“那就走吧。”
……
由于墨修然住处实在太过偏僻,两人一路无话地赶到议事正厅之时,其余众人早已就位。
望见墨修然与温萝两人结伴入内,秦灵与月纶皆显出几分讶然,显然从未预料到温萝竟然能够如此轻易地打破墨修然“孤僻阴郁”的面具,以一面之缘的交情与他其乐融融(?)地共处。
随即,似是想到蔺妤这半条命便是墨修然出手救回,面上微顿,倒是先后缓缓了然了一般靠回了原位。
顾光霁依旧是一袭胜雪白衣,孤高远尘,神情淡漠无澜,脊背挺直地静静端坐于席间,
听见动静,只淡淡抬眸扫了他们二人一眼,便不甚在意地重新挪开了视线。
在座众人虽说分属各地仙门,却无一例外地与墨修然有着些许渊源,
他倒是极为有礼地一一见了礼,这才来到月纶身侧的空位落了座。
——自从踏入正厅那一刻起,墨修然这一路本便没有几分落在她身上的注意便彻底消弭,
一番动作间,竟是半点眼神也没分给她,撇清关系的做派一目了然。
望着这一幕,温萝几乎麻木地回到主位坐好,心下竟半点波澜也没生出。
被拒绝什么的,多来几次就习惯了。
理了理衣摆,温萝望向顾光霁,仿佛先前无事发生一般平静道“奚宗主传讯所述何事?”
苍梧。
漫山飞雪之中隐隐矗立着一座恢弘巍峨的殿宇,一片寒雾如仙云缭绕般在其上蒙起一片薄纱,却并无半分仙家盛景的模样,反倒被那玄色的宫墙衬出了几分阴冷诡谲。
白衣男人姿容俊逸,面容清俊,一身如流云般繁复华贵的青玄宗宗主服随着行走间衣袂翻飞,墨发以珠玉镶嵌而成的玉冠束起,步履前行间自是一派谪仙气度,几近与周遭暴涌的风雪融为一体,犹若天地寂寥间,遗世独立的一朵雪莲。
随着一阵沉重的闷响,殿门合拢,沉静的暖意隔绝风雪。
他身前的男人一身玄色古朴铠甲,翻飞浮动的披风之下,是一只随行动间掀起的微弱气流而微微摇曳的空荡袖管。
两人默然地行了一阵,穿过空旷死寂的前厅,穿过曲折晦暗的回廊,穿过嶙峋的怪石假山,一前一后来到正殿门前。
比起先前所经任何一处都更为厚重高大的殿门缓缓开启。
殿中烛火通明,暖橙色的火光将整片空间映上一层融融的柔光,暖意透过衣料恰到好处地传递至肌理之上,静谧美好得与殿外呼啸的风雪仿佛不在一个世界。
殿门开合掀起一阵微风,拂动壁上悬垂的烛灯一阵明灭闪烁,距离门边最近的一盏艰难地挣扎片刻后,终究不甘不愿地颤抖着湮灭,仅余一缕青烟向四周逸散,复又于虚空之中散尽。
王座之上的玄衣男人只一个抬手,朵朵赤色红莲便在指尖蓦然绽开,随着他指尖轻点,倏然自他掌心激射而出,不偏不倚地掠过奚景舟耳畔的鬓发,落在他身后悄然熄灭的灯盏之中。
火光再一次亮了起来。
飞扬的墨发重新落回雪白绣满银纹流云案的肩头,奚景舟缓缓抬眸,望向那个千年未曾见过的男人。
千年的岁月与那场惊心动魄的生离死别似乎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柏己依旧是他熟悉的模样。
乌发如瀑般顺着他清晰凌厉的下颌,在他宽阔胸膛之上蜿蜒而下,随意倾泻于一身覆满薄薄龙鳞的玄色长袍之上。
而那张绝世的英俊容颜,几乎有资本令万千生灵为他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