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那么它的实力定然不是她简简单单便可应对的。
况且,今日是师兄的生辰,哪怕他并不在意红尘俗礼,却也没有能够容许这邪祟堂而皇之地取而代之的道理——他多半是遭遇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不测——那么真正的顾光霁如今身在何处?
但若面前这人当真是邪祟所化,他又为何要主动弃剑缴械交于她手中?难不成这邪祟不会用剑?
思绪翻飞间,愈发向着晦暗阴郁的角落发散,待温萝再次回过神来之时,才恍然察觉掌心已不知不觉被冷汗浸透。
“师兄,难得我们二人有机会像此刻这般坐在一处闲谈,一时间,我倒是回想起不少往事。”
不动声色地朝着离顾
光霁更远的方向挪了挪,温萝凝神细细思量片刻,极为感慨一般叹道,“当年我初入青玄宗,初来乍到间也没有定下日后修习的道法,总觉得天地广阔间却无我容身之处——总之,实在是没什么归属感。”
说到这里,她轻轻一顿,再次开口时已是话锋急转,偏头抬眸瞥向身侧的雪衣男人,状似无意道,“如今回首,恍惚间觉得这一切都似乎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师兄还记不记得,你我互称师兄妹已有多长时间?”
她话音刚落,就见侧身撩起衣摆虚虚坐于软塌边缘的清隽男人身形微顿,碎发自他立体的眉骨之上垂落,发梢隐约摩挲过他挺立的鼻尖,在那张白皙如玉的面庞上拓下一片细碎的、浅浅的阴翳,和着他低垂的眼睫,无端显出几分平日之中泠然淡漠之外的冷郁。
温萝心底无声地笑了下。
瞧瞧,露馅了吧?
虽说这邪祟幻化人形的功夫简直称得上巧夺天工,就连她也难以在如此近在咫尺的距离之中找到半点眼前男人与印象中相异的地方,可它对于人心性情的把控却实在是差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境界。
首先,若非它在模仿顾光霁时性情上出了纰漏破绽,她如何才能察觉身边这光风霁月的师兄早已被人调了包?
其次,就连他们二人相处了多少时日它也未曾仔仔细细地做好功课,如何才能应对与她共处时突如其来的疑问?
事到如今,她先前胡思乱想间积淀的紧张忐忑反倒不知缘由地散了个精光,甚至匀得出多余的心神好整以暇地一手死死扣着掌心触感坚硬冰冷的、颇有分量的长恨剑。
虽然先前不曾触碰过这把向来被顾光霁好生供养的灵剑,可莫名的、在它入手的一瞬间,她便知晓这定然是如假包换的长恨剑,绝无邪祟令拿来一把不知名灵剑糊弄她的可能。
未免身侧的男人发觉实情败露后突然发难,温萝面上依旧挂着无可挑剔的假笑,轻扣剑鞘的五指却悄悄更紧了几分,一手支着下巴观察顾光霁面上细微的变化。
不出所料,在她的视野之中,男人挺秀的眉宇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心一道浅浅的印痕稍纵即逝。
那宛若流星划破黯淡长夜般迅疾的画面落在她眼中,却似是放慢了数百倍一般清晰可见,就连他那蕴满了清浅光华的瞳眸之中一瞬间掠过的不耐都未能躲过她专注的凝视。
不耐烦?
莫非是戳中了心事,下一刻就要在她面前现原形了?
温萝心头一凛,手中下意识更加重了些力道,葱白纤细的指尖印在雕满云纹的剑鞘之上,甚至因过分用力而泛起些微的青白之色。
实际上,顾光霁心底的确曾在一瞬间产生过前所未有的不耐,然而那情绪却并非对她。
“你看,女鹅拿着你的那把长恨剑,抓得多紧啊——她一定很喜欢这把剑!哦不,她倒未必多喜欢这把剑,剧情里根本没有提到过这种桥段。
等等,破案了!一定是她一早便对你心有所属,爱屋及乌,连带着你的本命灵剑,她也同样爱不释手——这份爱,就连她人设崩坏苦修无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