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星台上,胖子的大舅还在严阵以待,孙瑜决心,尽量要逼问出规程的秘密,才能拯救更多的人。
莫雪儿的银针可以管半个时辰。
孙瑜深知此人力量强大,他想趁人之危,将胖子的大舅和缚地灵一并缉拿回守心阁,于是他立刻给秦林打电话,让他们迅速找帮手支援。
但是秦林说,帮手从守心阁来到黑省江城,最快也要六个小时,孙瑜想到之前依照地缚灵所说,每位世俗的家主都知道规程的存在,那么苏青青和师父想必也略知一二。
可是,他并不想回去追问他老人家,孙瑜明白,师父想说的事情,自然会在合适的时机说出来。
他已经和师父有过不少争执了,师父接纳了背井离乡,失魂落魄的他,继承给他阁主之位,他理应重谢师父,而不应仗着追逐爱情的名义,再去绑架师父。
天空中飘起了鹅毛大雪,孙瑜哈了口寒气,寒气氤氲了他的视线,他爬上占星台,骋目四望,两具落了雪的躯壳,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孙瑜手脚麻利地把将从胖子家杂物间找出的绳子捆在两具雕塑身上,将他们背靠背绑的死死的。
黑省的冬天真的很冷,他伸出手,掌心和手背都冻得通红,还沾有斑驳的血痕,指甲几乎全部劈折,指尖的擦伤很严重,表皮早就蹭掉了,创面上血肉模糊。
刚才大舅把他击落占星台的时候,一个窗边伸出来的铁架子刮破了他的后脖颈,但是也恰巧勾住了他的衣服。
他被吊在空中凭着感觉乱抓,居然让他抓到了一个凸起的窗台,那窗台就凸出墙面五厘米左右,表面光滑没有任何的着力点。
孙瑜的肋骨早就被大舅那一下雷电的重击打折了,他一边痛得倒吸着凉气,一边挣脱铁架,用指甲拼死嵌入窗台与墙面衔接的砖缝中,死死地蹬着墙面,才能保证不掉下去。
他把手指深深地插入到砖缝之中,眼圈红了又红,抠着砖缝一点一点往上攀附,直到十指指甲全劈,才终于站在了窗台上。
孙瑜抬脚将窗户玻璃踹碎,先迈进一只脚,又低头弓腰小心翼翼地钻进破了一半的窗户里,他的脸也被伸出的碎玻璃划出了血痕。
寒冬腊月,大伤小伤他折腾出来一堆,而好不容易再次爬上占星台,又看见莫雪儿要保全胖子为他牺牲的场景。
孙瑜的心里是真的五味杂陈,虽然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他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他怒喝一声,才勉勉强强救回莫雪儿。
胖子和莫雪儿受的伤不比他轻,他们也是勇敢的战士和无畏的朋友。
已经付出了这么多牺牲,他一定要把真相追查到底。
离大舅清醒过来,只有十五分钟了,孙瑜还没想好应该怎么处置。
他摆弄着那个望远镜,其实,按照他之的前推测,今年是丙寅年,明年是丁丑年,这两年应该是都可以在盛夏时看见斗指正南的。
也就是说,最近一次能看见它在正东西南北方向上,是明年夏天。
只要这个冬天过去,等到明年夏至,斗指正南之时,要么可以联通地表世界和灵魂世界,要么可以获悉规程的位置,探索规程。
但是孙瑜等不了那么久,正在他思索之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将他带回了现实。
胖子的大舅竟然早就苏醒了,虽然被五花大绑着,可是他的威武不减半分,他见孙瑜注意到他,悠悠地说“你和那个小姑娘,倒是都不简单,说吧,你到底是谁?”
孙瑜面无表情地回望着他,鹅毛大雪落在他的头发和睫毛上,他眨了眨眼睛,抖掉睫毛上的雪花。
“我是现任守心阁阁主,孙瑜。”
大舅讥笑着打量他一番,“我有眼不识泰山,看来你和那小姑娘,都是老东西的弟子。”
“那苏宝呢,也拜入老东西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