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过一丝轻松之意,临了还回头看了一眼对方消失的方向。
“孟昭图多谢英雄救命之恩。”郭茂林遥望的方向尽头,在确定周边没有其他敌人之后,这一行人放缓了脚步,刚刚经历大变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孟昭图对着众人长鞠一躬。
“左拾遗不要多礼,我等也是奉命行事。”为首之人扯下自己的面巾,正是阿六,身边的众人也都是十三司的暗卫。十三司如今已经分成了两部,一部是暗线,专职负责情报侦察和刺探,另一部则是暗卫,负责敌占区的防卫以及暗杀。
阿六将孟昭图扶了起来道“孟丈夫要谢就谢我家主公吧,是他听说丈夫的壮举才派遣我等不远千里前来搭救。”阿六看了看孟昭图左右只有他孤身一人,问道“丈夫家中妻小何在?莫非是被田令孜扣住了?”
“这倒没有!孟某让他们提前返回老家去了。此去嘉州路途遥遥,家小跟随,路途颠簸实非幸事。”孟昭图摇了摇头说道“不知贵主家是哪一位?对孟某有此恩情,孟某理当上门拜谢。”
“丈夫不必如此客气,虽然在下倒是盼望孟丈夫能够和我主公会面,但是如今世道艰难,路途艰险,需要善加安排才可启程。”阿六吩咐众人各自散去,他带着三四人和孟昭图走到成都城外的一处偏僻的庄园,将孟昭图带去见了向杰。
“左拾遗为国为民,不畏权贵,我等佩服。”阿六简要的将救援过程说了一遍之后就退了出去,向杰朝着孟昭图一拱手道“田令孜贬斥左拾遗为嘉州司户,此等乱命不遵也罢。如今西川之地尽皆被田令孜兄弟掌控,唐皇又昏庸不堪,不听忠良之言。依在下之见,就算是我等今日救下孟丈夫,只怕到任嘉州之后也会被其所害。与其被奸人所害,还不如留取有用之身为国为民多尽力。”
“向丈夫是想让我投靠藩镇?”孟昭图看着向杰皱眉道“向丈夫所言不差,田令孜必不会放过在下,只是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孟某只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敢多做他想。”
“丈夫以为自己还能为君分忧吗?”向杰摇摇头冷然一笑道“唐皇只怕连孟丈夫的奏折有没有看都是未知数,丈夫谈何为君分忧?今日若不是我等突然出现,丈夫在蟆颐津死了也是白死,无人会为丈夫喊冤,请问丈夫对得起这江河日下的大唐天下吗?对得起那些在苦难中挣扎百年之久的百姓吗?”
“孟某对不起!”这一句话说到了孟昭图的心坎里去了,让他忍不住长叹一声道“向丈夫一席话,如醍醐灌顶,让孟某如梦方醒!”
“待来日向杰送左拾遗去一所在,或许那里还有能让百姓心系所托之人。”向杰点点头道“丈夫现在此地暂歇数日,向杰到时送丈夫前往。如丈夫到时不满意,再回嘉州上任便是。”
“就是路上阿六兄弟所说的贵主所在之地?”孟昭图被对方说的有了一丝兴趣,“可否告知在何方?”
“舒州!淮南道境内。”向杰一点破,孟昭图倒是直接开口道“舒州孟某倒是知晓一二,是否为林度主政之所?林度此人固然有些本事,但是说道是百姓心系所托,只怕丈夫所言有些不实吧?”
“林度自然不是百姓所托之人,在下所言乃是我家主公,舒州刺史留后薛洋薛郎君。”向杰摇头道“林度已然挂冠回长安,舒州一切是我主公在打理。到时丈夫一看便知向某所言是否有虚。”向杰说完之后就不再多说,只是让孟昭图安心留在此地歇息几日,然后就出门而去。
“舒州留后?为何朝廷没有收到林度的表文?难道是庐州府和淮南节度使府扣押了?”向杰走后,孟昭图独自在里间自言自语。倒是向杰出来之后阿六前来道“指挥使,杨复恭已被田令孜从枢密使贬成飞龙使,大权部被田令孜收到自己手中。”
“事到如今不要管那么多了,主公临行前让我便宜行事,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