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先替你收着。”宋清盈拍了下宝兰的肩膀,又叮嘱了两句,便与徐嬷嬷一同离开。
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宝兰心头的担忧始终放不下。
主子此去紫宸宫,身旁也没个人照顾。若是累了,没人给她捏肩;若是夜里踢被子,没人给她盖被子;若是心头委屈了,也没人可说话……
她双手合十朝天拜了拜,诚心祈求,“求菩萨保佑姑娘在紫宸宫一切顺遂。”
晌午的天空瓦蓝瓦蓝一片,尤其在朱红宫墙与碧绿琉璃瓦的映衬下,宛若打翻了调色盘般,明艳浓郁,美胜画卷。
临踏进掖庭署的门,宋清盈还有些不确定的问了一遍徐嬷嬷,“我真是去紫宸宫当差,不是去干别的什么吧?”
徐嬷嬷瞥了她一眼,“不然你还想干什么?”
宋清盈讪讪的笑,“……没、没什么,我就随便问问。”
徐嬷嬷“嗯”了一声,又飞快说了句“就算想干些别的,也看你个人的造化”,也不等宋清盈反应,就先跨步往屋里去了。
宋清盈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屋内,掖庭令陈太监正招呼着大总管福禄喝茶,见着宋清盈她们来了,陈太监暗暗松了口气。
宋清盈上前,按部就班的行了个礼。
福禄将她叫起,本就因着宋清盈晕倒的事耽搁不少时间,这会子见人来了,也不再停留,与徐嬷嬷和陈太监寒暄两句,便领着人走了。
陈太监和徐嬷嬷亲自送他们出了掖庭。
直到人走远了,徐嬷嬷收回视线,慢悠悠的问,“陈公公,你说陛下会不会收了她?”
陈太监眯起眼睛,“收了又怎样,能走多远,还是得看她自个儿的本事。恕我直言,这前朝公主,美则美矣,脑子看起来却有点不好使。我听说太后娘娘最近张罗着给陛下选秀,等后宫女人多了起来,这个宋清盈怕是……”他摇了摇头,没说下去。
徐嬷嬷不置可否,又闲话了两句,便先行告退,回浣衣司了。
这时的他们压根没料到,多年后,那人的造化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
悠长而气派的宫道上,几枚花枝探过红墙,有小雀在枝头叽叽喳喳叫。
福禄走在前头,宋清盈挎着个小包袱,像个小鹌鹑般,乖乖跟在身后,只是那双灵动狡黠的黑眸时不时打量着一路的环境,好奇,迷茫,还有对未知前路的恐惧。
最初的惊讶过去,她这会儿才意识到这事实在蹊跷她在掖庭勤勤恳恳打着工,怎么就被叫去紫宸宫了呢?
这就相当于一个平平无奇的分公司基层员工,没什么出色业绩,也没什么大贡献,忽然被提拔到了总部上班,怎叫人不惶恐?
人一惶恐,就忍不住瞎脑补。
宋清盈抬头看着福禄公公的背,正思索着要不要问一下,前头的人似是有所感应,冷不丁的转过了头。
宋清盈一个激灵,尬笑,“大总管有何吩咐?”
福禄打量着她,“小宋姑娘方才为何晕倒?可是有哪里不适?”
见他的态度客气,并无令人不适之处,宋清盈心底戒备稍降了一些,答道,“方才听闻大总管要带我去紫宸宫,我还以为是我犯了什么错,一时惊恐这才晕了过去,倒叫大总管见笑了。”
其实她醒来后琢磨了下,八成是她早上吃得太少,又受到惊吓,引发低血糖,这才撅了过去。
福禄闻言,想到她之前吓得去抱皇帝的腿,倒是一贯的胆小,便也没多想,只道,“小宋姑娘不必担忧,此次带你去紫宸宫,只是换个地方当差而已。”
宋清盈顺势问道,“不知这是谁的意思?”
福禄也不瞒,“是陛下吩咐的。”
宋清盈的心情一时变得复杂起来,这都一个多月了,皇帝还记得她这号人呢?是政务不够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