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从心脏里取出了一把钥匙, 身形消散。
现实。
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所有人都想起了自称土地意志的“仙人”,在消失前回答王勇的话。
在王勇问起进入内核层的钥匙时, 祂勉力将手指心。
“只是, 这‘心’到底是指什么呢”美国文参团的托马斯·康纳喃喃。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陷入了沉默。
大门咯吱开启, 世界水波一荡。光芒从门后照出,什么都看不清。
王勇在四维眼镜的公共频道说注意能量波动, 我们即将进入内核层!
文本世界内混沌而奇异的抽象派世界散去, 他们微微眯眼,待眼睛适应了光明, 却看到众人正站在茶室之内。
透过茶室的窗户向外看去, 清晨的光柔和,繁华的街道上中文招牌林立, 绿化道旁, 沿街的花店里,芙蓉花盛开。只是一切景象都略为老旧。
众人的视线扫过茶室墙壁上的日历这里竟是十几年前的中国成都。
而眼前有两个蒲团, 一个茶几,上面摆着一整套的茶具。茶具旁,还摆放着笔墨纸砚。
年轻了十几岁,正在盛年的卢武, 正襟危坐地跪坐在其中一个蒲团上,而对面的蒲团上坐着一个中山装的中国男子,正为卢武倒茶。
只是那中国男子面目模糊,身上还散发着白光, 仿佛是极久远记忆的虚影,不大真切。
卢武接过茶,连声道谢。对面的中国男子却开口了——连声音也像是被什么干扰了一样,带着杂音,只能听清楚内容,却难辨音色“小卢,你要什么字帖?我现写一副给你。”
卢武面露惊喜,连忙坐直了身子“听说这里是李白的故乡,我最喜欢李太白,尤其是他的将进酒,您如果不介意,能否为我写一副将进酒?”
中国男子顿了顿“为什么偏偏是李白和将进酒?”
卢武搔了搔后脑勺,不好意思又爽朗地笑道“我以前无意读到将进酒这首汉诗,就觉得神往!在那样糟糕的时候,仍是那样地豪迈乐观,不服输!”
仿佛看不到他们就在身边,卢武向中国男子讲述了自己的青年时代。
卢武出身贫寒农家,少年时并不得志。
尽管用功,却因贫寒,只能半工半读,吃尽苦头。他回到家乡,下定决心要通过司法考试,成为韩国的上等人,改变自己和家人的命运。
甚至无处遮风避雨的他,只能自己动手,盖了一间破破烂烂的茅屋,一边在茅屋里日夜苦读,一边四处打工。
但是改变命运哪有这么容易?
参加法考进入法界的基本都是富家贵家子弟。没有那些人家家世背景,没有脱产可能的卢武,一连考了六次,都没能考上。
甚至于他新娶的妻,也陪着他,一起在这间小小的茅屋里冬生疮、夏熬暑,渡过了青年夫妻的苦闷年华。
“那是一个茅屋的夏夜。
天上的星星很亮,因为那时候韩国没有什么工业,人人精穷。
远处城市里的灯火寥寥几点。
我的妻抱着我新出生的孩子,不停地为他驱赶蚊虫。她自己却被叮咬得浑身是包。
唯一可以熏走蚊子的一把艾草,被她放在了我脚下。
我蹲在茅屋里,点着油灯,揉着眼睛,仍然勉力背着司法条文。
可是太闷了呐。
太闷了呐。
我望着远处那比星星还遥远的‘灯火’,一时几乎读不下去。
这个国家终于向我这样的人也开始开放机会了。
我有很多很多的想法。
可是,六次了,六次了。
妻哄睡了孩子,问我你怎么啦?
我一向开朗,即使是最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