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动,趁着“开考”前的最后时刻,身板高大宽阔的欧阳泽,抓紧观察自己的对手。
身材匀称,骨架偏秀气,灵活敏捷,但力量不足,典型的狐科。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不出任何威胁的狐科,连战连捷,从大天鹅,到刚果狮,再到苏门答腊虎,杀疯了。
一次是侥幸,三次就是实力了。
何况鳄鱼科属并不比大型猫科更强,尤其在非水系环境里,脚下移动不够迅速,身体柔韧度也远逊于猫、犬。
无意间,再次四目相对。
欧阳泽心中一震,在那双犬科的眼睛里,你看不到任何犹疑畏惧,仿佛早已看透棋局,胸有定数。
对,就是这样。力量不足,战术来补,灵活敏捷,那便发挥到极致。自己遭遇的是一对一场上最可怕的那种对手,认得清敌人,也认得清自己。
尼罗鳄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不远处,相邻的五区域,一号场地。
路祈和傅西昂站在对角线,边界之内,能拉开的最大距离。相仿的身高,肩背挺直,身形颀长漂亮,但一个更飘逸,一个更有力。
“又见面了。”路祈笑笑,拉一下觉醒训练服的前襟,被汗水打湿的地方贴在皮肤上,不大舒服。
傅西昂微妙地挑一下眉“你不用暗示,我知道你刚对抗完。”
路祈顿了顿,而后放下手,看向美洲豹的目光变得惊奇“你怎么忽然聪明了,早说啊,害我多此一举。”
傅西昂深呼吸,扯出自以为有涵养实则完全狰狞的微笑“别他妈耍嘴皮子了,你要觉得不公平,等会儿我让你十分钟。”
“你也太没诚意了,”梅花鹿一双清澈的眼,真诚凝望美洲豹,“直接让我晋级不行吗?”
傅西昂“……你是真没被揍过。”
全部二十一组就位,哨声响起,开考。
四区六场,尼罗鳄紧紧盯住赤狐,浑身肌肉绷紧,脚下微抬却又不敢先动。
忽然,他发现胡灵予垂着的手在轻轻地抖,像暗自打着什么节拍。
又在谋划什么战术?装死诱敌?过肩背摔?扯臂环还是搞出界?无数猜测在欧阳泽脑内疾驰而过,他心如擂鼓,从未想过竟然会有面对赤狐而如临大敌的一天。
赤狐抬脚了!
欧阳泽全神贯注,屏住呼吸。
赤狐抬起的脚向后有力一撤,啪,稳稳当当踩到界外。
考务组老师应声响哨“欧阳泽,晋级――”
尼罗鳄呆若木鱼。
什么情况啊!
“嘿,”已到界外的胡灵予,团结友爱地挥手提醒,“你晋级了。”
“为什么?”欧阳泽完全傻掉。
“根本没法打,还浪费时间干吗。”胡灵予说。
“怎么就没法打了,”欧阳泽说,“你刚才不是还在酝酿战术?”
胡灵予一愣“战术?”
“手这样,”欧阳泽学他在腿侧轻轻打节拍,“不就是在思考,在谋划。”
“那是累的手在抖。”胡灵予没想到尼罗鳄同学如此善于脑补,“我早就没体力啦,现在腿都抬不起来,走路快要鞋底蹭地了。”
欧阳泽“这么累你干脆别过来了,直接在准备区弃权不行?”
“不行,”这个胡灵予绝不妥协,“我得亲眼看看你什么样,万一也透支了呢,”小狐狸嘿嘿一乐,“那我不是还能拼一拼。”
欧阳泽“……”
所以他现在是被盖章“身体不虚”了?要不要再给赤狐送面感谢锦旗??
赤狐“你刚才好像很紧张。”
尼罗鳄“没有。”
赤狐“害怕我吗?”
尼罗鳄“不是。”
赤狐“可你现在都没敢看我眼睛。”
尼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