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棚里,京洋的员工一分钟都不敢怠慢,工程费用的投入,工程质量的高标准都达到了史无前例的地步,让他们每天开工前,完工后,都不得不八卦,这个作品是不是要送去参赛?或是作为一个长久的收费项目?
刚走进现场,桑榆被京洋的员工团团围住,答疑解惑了一轮,第二轮刚上,就接到了上海的电话,但话筒那头的声音并没有带着春雨里万物萌芽的清新气息,而是一片死气沉沉,好似冬天被冻狠了,还僵住的,回不了春。
“文禄出事儿了,昨儿才闹开,今天就有了报道,速度很快!”
“具体什么事儿?”桑渝对刚围上来的京洋员工摆摆手,眼神示意他们先去忙,转身走到棚里的角落接电话。
“一个销售擅自临摹了一个书法老师的作品,私下销售,据说已经几年了,起初也就12张,供不应求,胆儿也越来越肥,在郊区租了一个农家院子,请了几个人,规模发展壮大了。”
“听文禄的员工说,这个老师的作品一般,但销售的能力很强,是他一手把这个老师捧出来的。”
“销售说自己很冤,是老师授权他这样操作的。但这个老师说,对他的侵权不知情,且绝不姑息”
又是侵权,桑渝听得没了耐心,“文禄那边有处理方案了吗?”
“大概还没有的,但文禄的巩总昨天晚上去了一趟玉纪乔总家,还是很敏锐的。”
“这些台面上的事儿,我们不管,派人继续查这个事件里是否有相关联的人物,能挖多深挖多深。”
京洋的小年轻,抱着一堆干花从桑渝面前经过,看到她凶狠的眼神,身子一抖,怀里的干花掉落了一半,傻眼了,抬眼又看向桑渝,她的眼神更凶残了,干花横七竖八都掉地上,赶紧蹲下,哆哆嗦嗦地捡。
桑渝没理会他的惊慌失措,又交代了两句,挂掉电话,拨吴宝乐的电话,“宝乐,你那边情况如何了?”
话筒那边传来哀嚎声,“木鱼,这都过了几个星期啦?我睡觉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10个小时,我熬不住了,我要猝死了,我快抑郁了!能换个人来替替我吗?能不要让dick每天隔三小时就问候我一次吗?木鱼啊”
眼前的小年轻捡了好一会儿,也拾掇不好这些干花,桑渝讲着电话,上前帮忙,一把一把顺好,往他怀里一塞,眼神仍然犀利,示意他麻利点儿。小年轻蹲得有点儿久,起身一个踉跄,不敢回头,踉跄着滚远了。
“谁让你那边进度这么慢?”
“哪里慢啊!这次都是改第三遍了!眼睛都快看瞎了,脑子也枯竭了,手指也废了!李总什么时候回来啊,他对你的喜好更清楚,我们也不用走那么多冤枉路啊!”
“你毛毛躁躁干的糊涂事儿,大家都在帮你圆场,你还唧唧歪歪!吴宝乐,要不要我来帮帮忙,让你废得利索点儿!”
从桑渝前面经过的京洋小哥哥,跑得飞快,一秒都不想多待。
“木鱼,我错了!最迟今晚发给你看!”吴宝乐泄气,挂了电话,原地蹦了几下,又在房间里溜了一圈,看了看大家的进度,然后坐回自己的位置,撑着眼皮,继续干活儿。
远在阿布扎比的李遇年,似乎听到了大家的呼唤,在梦里惊醒,睁开眼睛,转头看窗外,漆黑的夜幕下,只有昏黄的路灯,孤零零,单调无趣地撑着场面。
他轻轻起身,把被子往秒秒的身侧敛了敛,出了卧室,看向客厅和饭厅中间,墙上的钟面,显示515,人老了吗?越气越早了?心里慌突突的,不踏实,穿过客厅,再穿过饭厅,去到离卧室最远的阳台,拨打电话。
“方方你还在睡觉?公司倒闭了吗?这个点儿,你竟然能睡着?”
“闭上你的乌鸦嘴,我,方嘉宇,堵上我的身家性命,也不会让鱼遇雨在被其他公司收购之前倒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