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半闭着眼任由她把他牵到床边,一头栽下去就没了声息。ii
“这么困,昨天夜里是去做贼了吧。”喜眉把邵璟的鞋袜脱了,帮着盖好被子,玩笑道“姑娘,我昨夜帮你放了许久的风,你给什么奖赏?”
田幼薇捏了一颗糖“给你。”
“真小气。”喜眉抱怨着,将糖扔到嘴里,吃得眉开眼笑“您也睡会儿呗,主母心情不好,肯定不会管。你们睡了,也方便我打个盹儿不是?”
田幼薇失笑“那行,一起睡吧。”
她没听喜眉的话,没和邵璟躺在一起,而是抱了被子铺在矮榻上,和喜眉挤在一起睡。
等到醒来,天都快黑了,炭盆里的火早就灭了,喜眉不知去了哪里,身边趴着个小人儿,托着腮定定地看着她。
“阿璟,你醒了呀?”田幼薇笑着起身,“这么冷,怎么傻傻地坐着?”ii
“不想离开阿姐。”邵璟拉住她的手,将脸贴上去蹭了几下,很小声地道“要阿姐在,我心里才不害怕。”
田幼薇被他的小动作搞得心里软得一塌糊涂“阿璟害怕什么?”
邵璟没出声,半晌才闷闷地道“什么都害怕,怕自己会挨饿,会没人要,会死掉。”
田幼薇大为惊奇“你怎么会死掉呢?活得好好的。”
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她的声音是抖的。
邵璟趴在她怀里,很小声地道“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害怕,只有和你在一起才不怕。大概是因为这一路走来,看过好多死人吧?”
田幼薇默默地将他搂紧,柔声安抚“不要怕,阿姐一直都在。”
田父天黑尽了才回来,满脸疲惫不高兴,谢氏想知道是否没办成事,又不屑于和他搭话,便给田幼薇使眼色。
田幼薇佯作天真,凑上去给田父捶腿捶背“阿爹今天去了哪里呀?我听人说咱家还要烧窑,是真的吗?”
田父沉着脸不说话,许久才道“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
田秉、谢氏、田幼薇、邵璟四人默默交换一下眼神,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隐藏的喜色,这肯定是不顺咯。
田父谁也不理,吃完饭就睡了,第二天一早起来吃了早饭,带着平安骑着马又出了门,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谢氏气得很,叫老张出门去打听。
老张回来,把田父的底抖搂了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