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炼,点了火?”田幼薇不大明白邵璟的意思。
邵璟恨铁不成钢,拍着她的发顶道:“你果然不是特别聪明。”
田幼薇反唇相讥:“我自然知道自己不够聪明,但我踏实。你倒是特别聪明了,可也没什么用。”
邵璟也不生气,托着腮看着她幽幽地道:“你怪我从前什么都不肯告诉你,我现在告诉你了,你却不能体会。”
“???”
“我去找他挑明事情,他面子上过不去,兜着火总要发散,再给他一下相关消息,不就齐活了吗?”
田幼薇明白了。
邵璟还未踏入官场,要动李达和刘禄得大费周章,羊就不同了,办起来容易得多。
只是羊志向远大,不见得会为了这种事料理人。
李达贪功虐待匠工,罪不至死,自该按照律令处理。
刘禄却是该死,从最早掌控贡瓷之时便多番作恶,又兼之前替林元卿之子往今上面前递话,害得邵璟险些出事。
“好吧,你还是比我聪明。”田幼薇抱了邵璟一下,要在夹缝险境中求生,还要力争让她过得顺心顺意,非常不容易,但他做得很好。
这一夜,二人就着微醺的风,促膝长谈许久方各自睡去。
未亮,厅堂里灯火通明,邵璟爱吃的面和饺子都樱
田幼薇打扮得鲜明娇艳,看着他笑:“我这样送你去考试可好?”
她一双点漆似的眼睛波光潋滟,红唇娇艳欲滴,看着他欢快地转了一个圈,耳边两滴水晶珠子莹莹如露珠,碧罗衣如烟霞,榴红轻罗碎褶裙荡起一道惊艳的光。
邵璟看着面前甜美的面容,神思有些许恍惚。
她的五官还是那个样子,饶气质和目光却不一样了,从前是幽怨少言,现在是神采飞扬,远比前一世更加吸引人。
田幼薇伸手在邵璟眼前晃了晃:“发什么呆呢?等会殿试发呆可不得了。”
邵璟一笑,温声道:“不会。”
一家子挑着灯笼将他送到宫墙外,再看着他和其他举子一道排队进入宫门。
光未亮,宫门高大深穹,即便门口燃着灯笼,内里也是暗沉沉看不到底。
邵璟高高的个子在人群中显得格外醒目,田幼薇看着他一点点地走入黑暗之中,突然间特别害怕担忧。
“阿璟!”她大声喊他。
邵璟回过头来,远远地对着她笑,再比了个手势。
田幼薇没看清楚他的手势,只大概知道他是叫她放心,只管回家等他。
到了家门处,田幼薇听见秋宝在和人话,便问门房:“这么早,谁来了?”
田秉牵着秋宝出来:“是我,阿璟去考试,本该送他一送,却又担心吓着他,不如考完以后去接他。”
田幼薇见他又比上次清减了些,不由暗自叹气:“你昨就回来了?为何不归家?”
田秉很纯熟地了谎话:“怕吓着阿秉呀。”
田幼薇想拆穿他,终究还是没能忍心,能为了什么呢?为了躲廖姝。
果不其然,接下来她指使田秉同她一起去买菜,去铺子里看看,田秉死活不去,一口咬定要留在家中陪伴双亲尽孝道。
田幼薇懒得管他,自顾自地出了门,回来却见自家门口拴着一只眼睛水汪汪、乖得不得聊毛驴。
她记得廖姝才买了这么一只毛驴代步……于是摆手示意门房别出声,将买回的东西交给厨娘去整治,自己悄悄溜进去一探究竟。
不想才走到内院门前,就听见里头传来一阵细碎的哭声。
她探了个头,只见田秉和廖姝站在一棵结满青杏的树下,廖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田秉温柔地扶着她的肩,声着什么,廖姝只是拼命摇头。
田幼薇便静悄悄地退出去,坐在门前台阶上和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