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叹道“听那孩子生下来没多久就被送走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又从哪里去找?依我看,多半是找不着的,无非就是个念想罢了。”
田父和田幼薇对视一眼,都没出声。
秋宝在一旁习字,竖着耳朵偷听大人话,插嘴道“那可不一定,不是吉人自有相,功夫不负有心人吗?用心去找,总能寻到些线索。”
廖姝很不看好“这事儿被交给尚国公去办……我看啊,不靠谱。”
田幼薇心里“咯噔”一下,这件事绝对不能任由阿九去办!不然以那个饶德行,必然要出幺蛾子。
她立时就要收拾了出门去寻霍继先,走到门口被田秉拦住了。
“你要去哪里?”田秉稳稳地挡住路,沉声道“我不知道你在图谋什么,但以我看来,已经等了那么久,无需急在这一时。此刻盯着你的眼睛很多很多。”
田幼薇宛若醍醐灌顶,前世种种走马灯似地在她脑海里浮现,无一不在提醒她,宫中那位皇帝少有的多疑,此刻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
她感激地和田秉比了个手势,表示她二哥终于靠谱了。
田秉看懂了,宠溺一笑,拍拍她的发顶“毕竟我是要当爹的人呢。”
次日,除去廖姝有孕留守家中,其余田家人都去了城郊的白云寺。
穆子宽的灵柩就停在这里,穆家人也借居在此。
前来拜祭穆子宽的人不少,有上了年纪的也有年轻的,文官和读书人居多,这些人在穆子宽的灵位前失声痛哭,哭完之后又在一起面对面地哭。
除了对英烈的缅怀吊祭,还有怀念故国家乡的痛苦和悲愤。
“你们来了。”穆老夫人身旁陪了好几位命妇,见谢氏和田幼薇进去,就和她们道“无需安慰……早就见惯了生死,能够迎他回乡是大喜事,何况还意外知晓他有骨血存世,更是喜上加喜。”
几个命妇都道“老夫人豁达,一定能找着那孩子的。忠暋公后继有人,您就更放心了。”
田幼薇立在谢氏身后,无需多做什么,已然将目前的真实情形听了大概。
皇帝确实将寻找穆子宽遗孤的差事交给了阿九,但朝中很多大臣都对此事十分关心,容不得阿九胡来。
穆老夫饶语气照旧铿锵有力“我可不管是谁办理,若是办得不尽心,老身就去朝门外长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