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过后,一切又回归了平静,珍娘他们家经历了一番小小的送别之后,又开始新一轮充实的生活。
蒋小壮继续去省城的书院念书,这家伙临走之前,东磨磨西磨磨的,在珍娘的面前磨了好半晌,就想让她跟着他一起去。
不过,珍娘没答应,这种热死人的天气里,她本来就是最懒得动弹的一个人,光是想想那路途上待在马车里的两天一夜的时光,她都觉着闷得慌。
而且,珍娘哪里不知道,她三哥那家伙那么费劲白赖的想让她一起过去,还不就是为了让她去操持琐事的,她才懒得去嘞。
关键是那边的几重的大院子,虽然看着是挺好看的,不过珍娘还真不怎么习惯走在那个里面,出个门都要弯弯绕绕的几条小路走下来,才能出的去,麻烦事事的,哪里像家里的这个院子,地方照样敞亮,却用不着那么九曲十八弯的绕来绕去的。
这二沟村的日子多悠哉啊,现在作坊那边的事,庄子上的事,一概都用不着她去打理,她每天只要吃饱躺好就完事了。
地里的香瓜西瓜都已经长熟了,只要想吃的时候,随时摘下来往井里一扔,拿那沁凉的水湃一下,别提多方便了。
今儿个早上,珍娘就让小梅去后院的菜地里摘了几个小西瓜回来,就等着蒲氏他们中午饭回来的时候,切开来一起吃。
“闺女啊,你总这么吃凉的东西也不算回事啊。”
蒲氏刚从外面回来,一进院子就看到她闺女捧着一碗凉粉,侧身躺坐在那葡萄架下面的躺椅上,一勺子接着一勺子的吃着。
她知道这丫头苦夏,但是,也不能总吃这些玩意当饭吃了,毕竟也这么大年纪了,眼瞅着就快要及笄了,姑娘家在这些上头不注意,往后不得吃苦头了。
“知道了,娘,我就吃这一碗,就不吃了。”珍娘笑呵呵的说道。
不过,蒲氏眼里的愁苦也并没有减少,她想想今儿个在作坊里面,又有人凑过来打听了珍娘的亲事,心里就不由自主的有些烦躁。
其实,打从去年起,家里上门来打听她闺女亲事的就有了,只是,蒲氏都以长幼有序,闺女还小的理由给打发了。
但是,自从今年春上开始,蒲老爷子往村里来了这么一遭,再加上蒋小壮又考上了秀才之后,最近上门来说亲事的人是越发的多了起来,惹得蒲氏真的是烦不胜烦的。
别说她原本就不可能打算把她闺女嫁的那么早,姑娘家家的也就在家里这几年能够过得自在一些,真嫁出门去,甭管多好的婆家,总归也比不上家里头松快。
蒲氏原本的打算是想等她闺女过了十七,再考虑这婚姻的事情的,姑娘家十八九嫁人的也不是没有,她又不是养不起,何苦那么着急呢。
只是谁想到家里这两年变化那么大呢,弄得她想避都避不了,即便是她再三的对外宣称了,她闺女年纪还小,在她三个哥哥还没做下亲事之前,绝没有那个打算给她先定下亲事。
但是,还是招来了那络绎不绝的说亲事的人,今儿个上午,作坊里面一个就有小媳妇,帮着隔壁村的一个地主家里来说亲的。
蒲氏听都没去听了仔细,她倒不是嫌弃什么小地主家,先前也有说镇上的大员外家的,只是,甭管什么样的家世条件,就眼下的情况,她能去了解详细吗?
要是她闺女跟那什么破将军没生出什么感情来的话,或许蒲氏还会花点心思去挑挑拣拣的,只不过,如今这情形,她还有那个挑拣的必要吗?
偏偏他两那档子事,也不能明说,就连蒋老二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才当真是蒲氏最头疼的地方。
也不知道闺女她爹是从哪里听来的风声,说她不肯给闺女挑人家,弄得这些天夜里,他们夫妻俩尽倒在炕上说这事了。
蒋老二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劝她想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