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信从头至尾迅速的看完之后,珍娘不由得皱着眉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边境的局势似乎是比她想象的还要紧张一些,听她三哥在信上说,我朝军队已经节节败退,几乎快要呈溃不成军之败势。
一个月里,已是接连打了三回败仗了,尤其十天前突厥残兵与陈国军队联合前后夹击,将大李朝的五万兵马将士引诱至陷阱,困在了山崖凹处的一处岩壁底下。
许多的兵马战士都被敌人,从山顶滚落下来的大石头砸中身亡,一仗就损失了上万的兵士。
即便是剩下的士兵里面,也至少有半数身受重伤,压根就无法再承受行军打仗之职责。
据闻,如今边关军营兵士大缺,急需招兵养马,否则很难抵抗外敌的侵入,珍娘从蒋小壮的信里知悉,朝廷已经打算在他们辽东三省这一带,开始逐一反复的征兵了,凡未曾去过军营的农工商户,年满十二周岁的,皆要履行这个义务。
看到这一则消息的时候,珍娘也是眉头蹙的紧紧的。
虽然她并不是很担忧自家的男丁们会被抓去服军役什的,毕竟就凭他们家现在的地位和家底,要免除了蒋老二和蒋二壮这爷俩的兵役,倒也不是什么大难的事,顶多多花上几两银子罢了。
只是,珍娘从这些消息里面,也是实实在在的看到了如今朝廷内外的紊乱局势,这一回的征兵,已经不仅是前头的‘两户抽一丁’,或是‘一户出一人’的规则了。
而是年满十二周岁者,皆要逐一抓去,这样荒唐可笑的颁令,也当真是脑子进水了的人,才会颁布下来吧。
别的不说,如此一来,怎么可能不叫老百姓哀声怨道,民心动荡呢?
民心一乱,就更不用说边关的军心稳定了,打下败仗那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这该死的平王,他这是自己想要谋反,就要拉着整个大李王朝上下的老百姓跟着一起陪葬吗?”珍娘看着书信,不由得开口唾骂了两句。
原先珍娘也并不关心这些时政朝局的情况,虽然先前从夏霆毅的嘴里听说过两回这个平王的昏聩和暴虐,但是,珍娘还真是没有怎么放在心上过。
只是自从她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之后,对平王这个人多少还是有些生恨的,不过却也并无多少强烈的感觉。
可是现如今,珍娘看着就因为他的昏庸,而造成如今朝廷内外的这一番窘迫的局面,她也是忍不住有种想要揪住这个人,甩他几个大耳刮子的冲动。
不过,这也只是想想罢了,凭她如今的身份,甚至连平王的影子都摸不着的,又如何去刮他的大脸啊,想了想,珍娘还是坐起来,到书桌前面,研磨提笔,写了两封信出来。
一封信是回给蒋小壮的,珍娘写完之后就给了她二哥,叫他去镇上托人捎过去,而另外一封信,是她写给夏霆毅的。
珍娘如今也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身在何方,而且原先他们二人之间用来维系联系的那只信鸽,自从上一回珍娘寄出信之后,却叫它原封不动的又带了回来。
她猜测着,估计连鸽子都找不着他的下落了。
但是,这一回珍娘还是试着又发了一封出去。
站在窗户边上,看着那灰乳色的鸽子越飞越高的小小身影,珍娘这一会的心里却是一点底都没有。
尤其是两天之后,珍娘他们一家人才坐在晚饭的桌子上,开始吃晚饭的时候,她二哥就拿出了两封信来搁到桌子上。
珍娘认得这两分书信,是她前一日写给蒋大壮夫妻俩和蒲老爷子的。
原本,珍娘也不打算写的,毕竟如今边关战事的情况,蒲氏他们还尚不知情,蒋小壮也从来不在信里给他们写了这些,所以,她也没打算说出来,给她娘平添了担忧。
可是,后来她又实在是忍不住担心,还是写了两封,毕竟如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