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还不忘趁机当着众人的面,斜着个眼神数落了蒲氏一顿,“这成天闲的,非要整点这芝麻绿豆的屁事,来弄得一大家子的人都不消停的!”
说完,就撇了一双手,进屋里去了。
倒是,赵氏站在那里看一看蒲氏,又看一看蒋老大,总觉着这事哪里有些不对劲的样子。
“老二媳妇?”赵氏想了想,还是试探性的走上前去,唤了蒲氏一声。
两个人婆媳也这么些年了,赵氏就一个眼神,蒲氏还能猜不出来她那心里所想的来着,当即就拿话出来说道,“娘,你也了解我这人的脾气。机会我只给这么一次,您要是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这车马都还在这儿停着,您就一句话的事儿,我一准现在就给把人押走了。”
不过,她这话音才刚落下,蒋老大就跟那惊弓之鸟似的,生怕了蒲氏真把他押上马车送进牢里去,因而,也顾不得自己个这会子那两只膀子还在被绑着,就赶逃命似的踩着步子往屋子里面奔去。
赵氏见这情形,愣了一下,想了想也只叹了口气,最终没再说什么。
回去的路上,珍娘倒是随口跟蒲氏说道了两句,“今儿个我爷我奶肯站出来管这档子事,倒是挺叫人稀罕的。”
“有啥好稀罕的。说到底他也是你爷的长子,你爷那是指着他养老送终的,这自然是不会真叫咱把他给送进牢里去的。”蒲氏却是满脸不以为意的说道。
珍娘当然是知道是这个道理,只是她斜着眼睛悄摸的看了一眼,到这会儿都一言不发的蒋老二。
今儿个从开始到最后这闹剧结束,珍娘觉得她爹的表现还是可以的,至少没再跟从前似的,轻而易举的就受了他人的蛊惑去了,看样子倒像是已经彻底的看清了蒋老大那人的面目,对他能够心硬的起来了。
只是,当蒋老头和赵氏出来横中阻拦的时候,珍娘还是明显的察觉到,她爹的态度有了很明显的变动的,这倒不是说心软了咋的,而是蒋老头在那里发狠的时候,蒋老二那面容里显出来的那一刹那里头,有一种看似本能的敬畏和遵从,就从那眼神里面跳了出来。
那种表情,一下子就有些刺痛了珍娘的双眼,她也没想到,都过去了这几年了,他们都已经不在蒋老头的手底下讨生活了,可是,她爹却还是没有退去这个毛病。
当然了,这一幕珍娘也心知怪不得蒋老二,毕竟他面对着那样一个强势专制的父亲三十多年的光阴,有些东西肯定是就差深入骨髓了吧。
不过,珍娘也不气馁,既是如今发现了问题,自然是要想法子解决的,就跟那治疗心理毛病的招数是一样的。
蒋老头能够给到蒋老二的那份敬畏和顺从,除了他多年来专制暴力的手段之外,也就只剩下一个硬板板的父亲的身份了。
所以,珍娘现在就要慢慢的击垮了蒋老二脑子里的,那个父亲的概念去。
起码先要叫她爹知道,就蒋老头这样的爹,压根就不配担当这两个字的角色,她要从跟上拔掉她爹心里的那份敬重。
因而,珍娘转了转眼珠子,就开始给老院子那边的老两口上起了眼药来了,当着她爹的面,故意大声的开口说道,“唉,真要论起那养老送终的事儿来,咱还不比三妞她爹更靠得住啊。偏偏咱爷就能对咱们那般狠心绝情的,到了三妞她爹那里,就显出些格外的宽容来了。娘,你说这是为啥啊?我敢打包票,今儿个这事要是落到咱们头上来的话,我爷他们就不定能管这档子事。”
蒲氏哪能听不出自己小闺女这点子小心思啊,顿时就有些暗自好笑,但还是接了她的话音,说了句,“这有啥为啥不为啥的,不应了那句话嘛,十个手指各有所长,这当老人的,咋也不可能对每一根手指头都拉的一样长短的。”
“那也不能差别那么大吧,我爷统共就那么两个儿子,好歹也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