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爹这脸色倒是还好,不过,既是着了风寒也不能大意了。有没有吃过姜茶捂身汗呢?”珍娘就越发的证实了自己心里的那份猜测,但还是嘴上开了口说道。
蒋老二啊了一声,很显然面对自家闺女的这份关心,有些起了心虚的样子,“那个——”
“得了,你爹都恁大的人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个的身子啊,回头我就叫马忠媳妇给熬碗姜汤,让他灌下去。”蒲氏就在边上,截了话头说道。
话落,就拉着珍娘的手,说道,“倒是你自己个咋没多睡会呢?昨儿个夜里闹腾到那么晚的时候,你也跟着熬到那个时候,这才睡了几个时辰啊?”
珍娘被她娘拉着一屁股坐到了炕沿边上,对于他们夫妻两个那点小心思,也没戳破,只顺着她娘的话,随口说道了两句。
然后,就问起了正事来,“对了,娘,我听二哥说,里正今儿个又来回了您那事了?这是怎个回事?”
“不是昨儿个半夜答应的好好的吗?怎就说反悔就反悔了?”
且不说如今蒋老二夫妻两个这脸面,在村里也没几个会蹶的,尤其是这里正,早就想跟他们家交好了,还能驳了蒲氏和蒋老二的这点面子不成?
“你说能为啥?还不是你爷去闹腾的!”一说到这个,蒲氏满眼就是恼火的颜色。
原来,今儿个一大早上的,蒋老头就领着蒋老大跑去里正家里闹上了,逼着里正交出那份文书来。
里正起先也是想凭着此事卖蒲氏夫妻俩一个人情的,所以,这文书自是不能够交给蒋老头爷俩的,只是,他也实在是架不住蒋老头那闹腾的劲。
“里正过来说的,说你爷先是领着人在里正家里跪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后来,又见这苦情的戏唱了没用,干脆就威胁上了。说啥不交出文书出来,就一头撞死在墙上。”
所以,里正也招不住这劲,偷摸的跑来找蒲氏夫妻两个了,一来就是把那文书给交到蒋老二的手里边,顺便言语一声这差事,他老人家接不了,二来,也有点说和的意思。
“我爷不大像是那种会舍得自个的命的人吧。”珍娘就顺嘴说了这么一句感叹。
越是自私的人,越是惜命,尤其蒋老头这种自私到家的人,他会舍得碰死自己个,这咋可能呢?
不过,话一出口,珍娘就立马发现自己冲动了,尤其是瞥着她爹那难为情的脸色的样子。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只是这事说到底也是咱们的事,这青天白日的,咱也没那个理由硬逼着人家里正来担个人命的风险。”蒲氏倒是没怎么在意蒋老二这会子的反应,只是接了话说道。
珍娘听了这话,也是跟着点了点头,确实哪个常人会愿意沾染这些是非厉害的事情呢。
“那这么说,如今那除族的文书就在娘你的手里了?”珍娘又开口问了一句。
“可是,咱手里有这文书也没用啊?要是没有里正去帮忙到官府盖章上档,那这文书有与没有,倒也没多少差别了。”
蒲氏听到这话,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显出一脸的愁容来。
“实在不成,就让你二哥去县衙那边打点打点,我就不信了,也不是啥徇私舞弊的事,咱花点银子还不能够通融的?”蒲氏咬着牙有些恨恨的说道。
珍娘看了她娘一眼,默默的叹了口气,哪个都知道蒲氏这会子说的就是个气话罢了,像这种事关家族琐事的案子,县老爷也不定就能私自做主了。
蒲氏估摸着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气愤愤的说完这句,也就没再言语了。
珍娘见这情形,只能转了个话头说道,“对了,我咋没听说我爷他们过来找你和我爹的啊?”
按着常理,蒋老头怎能不来找蒋老二说情呢?这倒是有些奇了怪了。
话落,就听蒲氏说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