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氏娘俩听见这话音,均是面色一怔,就连蒋老二眼里也生着几分思量的神色。
这节骨眼上,他们主动的找上门来,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珍娘转溜了几圈眼珠子,默默的想着。
不过,无论是哪般缘由,这会子也是由不得他们多想了,眼瞅着这人就要跨着步子进来屋里了,蒲氏也只得赶忙的下来炕底下,走过去迎着。
“爹,你别忘了,你是个病人。”
蒋老二原也是要下炕的,不过却被珍娘给伸手按了回去。
且不管这伙子人究竟是所为何来的,左不过也就是为了蒋老大那事罢了,而且珍娘心里大约也有几分猜测,他们十有八九是跑来说情的,不然,也不至于蒋老头前脚刚刚在外头行走活动好了,这伙子就过来登门了。
所以,珍娘就怕他们待会儿说和不成,万一拿那长辈的由头来吓唬人,尤其是那啥三叔公的,珍娘对他的印象反正就那么平平。
怎么说吧,虽然那老家伙辈分最大,但许多时候,珍娘发现他却是个脑袋不咋拎得清的,前面两回老院子那边有事的时候,也是他搅在里头瞎掺和的,非把事儿搅得越来越乱的那种。
珍娘就想着,要是实在不成的时候,也就只能以蒋老二身子不适为由,先缓缓了。
就想着事的空档,蒲氏已是把人给迎了进来,珍娘先是给她爹装模作样的掖了掖被角,然后才站起身来,规规矩矩的打了招呼说道,“各位叔公叔爷好。”
为首进来的就是那个三叔公,头发已是全白的样子了,不过走起路来的步子还是挺稳当的,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长点架势,反正一双手都撇在了身后头。
听见珍娘的招呼声,这位三叔公也没咋么拿正眼瞧过她一下,只在走过她面前的时候,眼睛往她身上瞟了一下,喉咙里好像发出了个‘嗯’字。
珍娘大抵都知道他的德行,这个三叔公就是个标准的古板的老头子,尤其那重男轻女的心思,这村里也大多都是听过的。
他虽不比蒋老头那样自私无情,对子孙后代抠搜算计的,但是,珍娘也听旁人说过,这老家伙对待家里的孙女和媳妇,也是十分严苛的,所以,面对他对待自己这样的态度,珍娘也是见怪不怪的。
“大年媳妇,大年这是咋的了?”
估摸着这些老头子们也是奇怪,一进来就看见蒋老二躺在炕上的样子,倒是问了句。
“昨儿个夜里估摸着是着了些寒凉了,今儿个早上起来的时候就闹了头疼啥的。”蒲氏随口就答了句。
三叔公那伙人听到这话,倒是面上愣了一下,但还是表了些关心的,开口说道,“请郎中看了没有?要是真得了风寒,也是不能大意的事,得赶紧把那寒气给发出来才成。”
面对他们的关心,蒲氏也只能点点头应付着。
蒋老二这会子也已经坐了起来,朝着这几个老爷子说道,“不是啥打紧的病,不要紧的。”
又问,“不知各位叔伯过来所为何事?”
话落,另外两个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没有说话,只有那三叔麻溜的凑到最前边,跟蒋老二开口说道,“大年啊,你说现如今咱过来找你,还能为了啥事啊?”
一边说着,还一边叹了口气,“唉,从昨儿个夜里就闹腾了没完的,我估摸着你也是为了这事给闹心的吧。不然这好端端的身子,咋就说躺倒就躺倒了呢。”
蒋老二垂着脖子就没说话,倒是蒲氏见他们一行人果真就是为了蒋老大这事来的,便打起精神来。
接了话说道,“咋能不闹心呢?不管咋说,他大伯从前也是跟咱们一个院里住着的,谁能想到他竟然做出这种下贱事来的?这臭的也不光是我们这一门子的名声,连着咱们整个姓蒋的,都没啥好说头在外头了。”
蒲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