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吟吟地说道“盛大姑娘,请。”
出了宣豫阁,大约走了一盏茶的工夫,就是最近的长秋殿。
曹公公让她候在外头,自己进去通传。
长秋殿内,凤鸟衔环铜炉散着袅袅青烟,清香怡人,角落里安置着几个琉璃冰桶,凉快得不似盛夏。
太后坐在主位上,面色微沉。
太后保养得极好,看起来也就刚过四旬,手里捏着一串佛珠,鬓发规整,雍容华贵。
太后原本在宣豫阁二楼看戏,直到刚刚有人来回禀,才知竟出了这样一桩丑事。
她听说过赵元柔,她那个傻儿子这几个月来天天缠着她非要娶赵元柔为正妃。
太后实在是瞧不上,不说赵元柔生父早逝,只有一个寡母相依为命,如今还靠着叔伯养活,光是看她把儿子迷得七昏八素,连连忤逆自己的意,就足以让太后不喜。
想到昨日儿子才为了赵元柔和自己大闹了一场,太后心中的厌恶更盛了。
这种勾三搭四的女人哪有资格伺候她的儿子!
“娘娘,盛大姑娘来了。”
太后揉了揉额头,淡淡地说道“让她进来。”
太后方才已经让人查过,被儿子不小心推下湖的是永宁侯世子周景寻,和礼部侍郎的嫡长女盛兮颜已经定了亲。
思忖间,在曹公公的引领下,盛兮颜仪态万方地走了进来,举止优雅从容,气度不凡。
“臣女给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看着眼前这个屈膝行礼的少女,不过刚刚及笄的年岁,乌黑的头发柔顺亮泽,挽了一个垂鬟分髾髻,并排戴了两朵红珊瑚珠花,巴掌大的小脸上,大大的杏眼清澈明亮,鼻梁秀气笔挺,嘴唇粉润如花瓣,竟是难得的娇美绝色。
“赐座。”
“谢太后。”
盛兮颜坐了下来,双手放在膝上,腰背挺得笔直。
对这么一个小姑娘,太后无需拐弯抹角,她轻捻着手上的佛珠,直言道“盛大姑娘,哀家听闻你与永宁侯世子定有婚约?”
“是的,太后娘娘。”盛兮颜有问有答,“是臣女的祖父定下的亲事。”
亲事在十年前就定下了,对盛兮颜来说,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有一个未婚夫,也仅止而已。
“这门亲事委实不错。”太后点头赞了一句,“永宁侯世子哀家见过,是个好的。皇上曾在哀家面前夸过,说是在年轻的这一辈勋贵男儿里,永宁侯世子的文韬武略,都是数一数二,日后必得重用。”
太后刻意停顿了一下。
照理说,未婚夫婿能得到皇帝的赞赏,任谁都会欢喜非常,偏偏这盛兮颜看着是在笑,笑容完美无瑕,就连嘴角弯起的弧度都像是用尺子量出来的一样,却没有任何的真情实感。
这让太后有些烦闷。
原本想好的话就接不下去了。
太后端起茶盅,用茶盖轻轻地拂着水面上的茶沐,声音冷淡了不少,说道“哀家听闻永宁侯世子有一位心仪的姑娘,两人甚是情深意重。说起来也算有缘,这姑娘还是你的嫡亲表妹,哀家想要成全他们,你觉得如何?”
盛兮颜温婉地回道“太后说得是。”
方才盛兮颜不接她的话,太后还以为这丫头有什么过人之处,没想到,倒是自己太高看她了。
太后呷了一口茶水,放下茶盅,用帕子按了按嘴角,慢条斯理地说道“那么……”
“太后娘娘。”盛兮颜恰到好处地打断了她的话,面上笑容不改,“也请太后娘娘顺便为臣女与永宁侯世子解除婚约。”
太后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捏紧了紫檀木佛珠“你不愿意?”
“娘娘为永宁侯世子赐婚,臣女并无不愿。”更何况,她愿与不愿意在太后的心里又算得了什么呢?这一次若不是事情闹到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