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问几句,就认定了是盛兮颜在无理取闹。
芳菲大为委屈,扁了嘴道“奴婢是有一支赤金镶玛瑙珠花,可那是姑娘昨日赏的!姑娘要是后悔想拿回去,您大可以直说,为什么要污蔑奴婢!”
芳菲眼含泪光,脸上写满了受了冤枉后的愤慨“奴婢这就去把珠花拿来,夫人一看就知!”
刘氏眸色微沉,点了点头,说道“也好。孙嬷嬷,你就跟芳菲走一趟吧。”
刘氏从头到尾没问盛兮颜的意思,自己就替她做了决定。
芳菲愤愤不平地跟着孙嬷嬷走了出去,看都没看盛兮颜一眼。
角落的香炉飘散着袅袅青烟,清香弥漫。
刘氏仿佛这时才想起了盛兮颜,含笑着安抚道“颜姐儿你放心,要是芳菲真敢背主,我一定不会轻饶了她!”
盛兮颜谢过,说道“母亲向来公正。”
她的声音没有半点起伏,倒让刘氏听出了一点嘲讽的意味。
刘氏眯了眯眼睛,有些摸不准她的意图。
堂屋里再度静默了下来,唯有茶盖碰撞茶盅时发出些许声响。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芳菲和孙嬷嬷就回来了,带来了一朵珠花和一本账册。
孙嬷嬷亲手把账册和珠花呈给了刘氏,说道“夫人,这账册是奴婢亲眼看着芳菲拿出来的,没有涂改过。账册上记着,大姑娘昨日赏了一朵金玉斋的赤金镶玛瑙珠花给芳菲。”
孙嬷嬷把账册展开到这一页,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
芳菲站在下头,她下巴微翘,凛然不屈。
刘氏看了一眼账册,点了点头,说道“想必颜姐儿一时忘了,还好只是一场误会。”
她吩咐道“孙嬷嬷,你把珠花拿去给大姑娘,还有这账册。”
孙嬷嬷应声去了,走到盛兮颜跟前,恭敬地把珠花和账册都交给了她。
“夫人。”芳菲哪里肯就此罢休,委委屈屈地说道,“求您为奴婢做主,不然,奴婢怕是得一头撞死了。”
刘氏等她把话说完,才柔声安抚道“好了好了,你这丫头也真是的。你家姑娘也不是故意的,一会儿我再补一对珠花给你也就是了。”
“可是夫人,”芳菲眼睛红彤彤的,可怜巴巴,“奴婢……奴婢虽然低贱,但也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
她抹了一把眼泪,一副只有一死才能以表清白的样子。
“哎。”刘氏叹了一声,迟疑地看向盛兮颜,说道,“颜姐儿,你看……总不能逼着这丫头去死吧。”
两人一唱一搭,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想让盛兮颜认句错。
让堂堂一个嫡长女向自己的贴身丫鬟认错,简直就是把她的脸面往泥里头踩。
刘氏就是要死死地压制住她,打击她的自尊,确保日后等她嫁出去,也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这样的手段,前世在闺中的那几年,盛兮颜也是领教惯了的。
当年的盛兮颜看得明白,但不屑为此浪费时间,她以为自己不会在盛家待多久,无需花费精力去经营,却没有想到,无论是盛家还是永宁侯府,全都不是她的容身之所。
盛兮颜把玩着手上的珠花,叹声道“母亲。这不是我的珠花。”
芳菲忍不住了,激动地插嘴道“胡说,明明就是!”
“是啊。”刘氏也道,“颜姐儿,这账册上也记得明白。”
“老爷。”
这时,堂屋外头传来丫鬟们请安的声音,紧接着,帘子掀起,盛兴安大步走了进来。
一见到屋里的情形,他就眉头一皱,冷声道“怎么回事?闹哄哄的。”
盛兴安这是刚下了朝,从衙门请假回来的,为的是一会儿永宁侯府过来退婚。
没想到还在外面,就听到里面乱糟糟的,这让他原本就糟糕的心情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