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她,平静而又清晰地说道“这首曲子名叫《母亲》。”她刻意停顿了几息,又道,“是我十二岁那年谱的。它不叫《四季》!”
许家世代行医,唯独许氏在医术上毫无天赋,许老太爷怜她宠她又纵着她,她不想学,从来不会逼她学。
许氏只对琴有兴趣。
许老太爷就在梁州给她请了师傅教导,许氏未出阁的时候,琴艺在梁州也颇有几分盛名。
盛兮颜三岁开蒙时,许氏就开始教她学琴。
许老太爷曾说过她的五感比寻常人要敏锐,因而她的音感也极佳。只不过,盛兮颜不喜欢琴,又仗着许氏宠她,学得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总是耍赖。
后来,许氏过世了,盛兮颜想学也没有人教了。
她花了整整四年的时候,才谱成了这首曲子,寄托了心中所有的思念。
盛兮颜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弹奏过,她不知道为什么赵元柔会有曲谱!
赵元柔脸色微变,冷哼着反问道“表姐的意思是,我盗用了你的曲子?”
“对。”盛兮颜说得斩钉截铁。
“开什么玩笑。”赵元柔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这是《四季》,不叫什么《母亲》,你弄错了。”
其他人闻言,不由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论意境,的确是盛兮颜所弹奏的更能让她们心有感触,也更加的浑然天成,可是赵元柔也不差啊。
但单凭此,就认定曲子是盛兮颜的,似乎不太妥当。
卫妍也是这样的想法,仅以意境和琴技来定真假,并不公平。
赵元柔紧紧地捏着拳头,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百口莫辨别。
盛兮颜没有失望。
她一早就知道,单自己这区区几句话,根本不可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而且曲谱已经没有了。
她写完以后,就在娘亲的生祭时,化了。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碰过琴。
“柔表妹,既然你非说这是《四季》,也罢……”盛兮颜看着似乎是退让了一步。
郑心童无趣地撇了撇嘴,跟庆月说道“我还以为这位盛大姑娘多有风骨呢,也不过如此……”
她话音还没落下,盛兮颜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柔表妹,方才你写的那首《梅花》,也是你自己做的吗。”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赵元柔,眼中的意思,似乎是在说你连曲谱都抄了,《梅花》也是抄的吧,你这四个魁首简直徒有虚名。
赵元柔眸光冰冷,死死地盯着她,冷声道“颜表妹,你别太过份了!”
盛兮颜一副坦然的样子“到底是不是呢?”
她向前走了一小步,仅仅只是一小步,却带着一中迫人的威压,不怒自威。
赵元柔莫名地回避了她的目光,然后才道“当然!”
盛兮颜发出一声轻笑,慢条斯理地问道“表妹,我一直都好奇,为什么你的文风这般多变。”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现在,赵元柔写的所有诗词全都脍炙人口,让人惊艳。
她诗词的风格太多样了,或是雄浑,或是豪放,或是悲慨,或是冲淡……
就算盛兮颜不擅长作诗论赋,也知道,诗词大多都是有感而发,做诗之人的性情,心境都会对写出来的诗词有所影响。可是,赵元柔却能在同一时期写出这么多风格的诗词。
尤其是上次的《侠客行》,当时,赵元柔说的是从《十面埋伏》中,心有所感。
在上一世,她分明是在送周景寻出征的时候,才做了这样一首诗,同样也是“心有所感”。
十面埋伏是英雄末路的悲壮。
送夫出征应该是迎接凯旋的期盼和祝福吧?
盛兮颜怎么都想不明,这两件事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