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过一二的。彼此见过礼后,安平侯就领着他们去了前院的正堂,又赶紧让人把侯夫人也叫出来待客。
盛兮颜是个还未出阁的姑娘家,让他亲自来招呼到底不太妥当,他们事先也没想到楚元辰会把未过门的媳妇也一起带来。
刚刚坐定,上了茶,安平侯夫人娄氏就赶了过来,她来得很急,还有些气喘吁吁。
娄氏未语先笑“王爷,盛大姑娘……”
她的声音忽然一顿,先是露出一抹讶色,随后笑容又温婉了几分“原来是姑娘您啊。侯爷,您还记不记得咱们刚到京城的那日,外祖母一不小心从马车上跑了下去,就是这位姑娘帮咱们照顾了一会儿,不然的话,这京城咱们人生地不熟的,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她有些后怕地轻轻拍了拍胸口。
娄氏这么一说,安平侯也想了起来,再次作揖感谢道“多谢姑娘了。”
又是一番见礼,众人才一一落坐。
楚元辰端起茶盅,象征性地喝了一口,明知故问道“世伯这是刚到京城吧。”
“几天前刚到。”安平侯感恩戴德地说道,“皇上真是想得周到,还给咱们准备好了宅子,真是君恩深重。”
这宅子是他们到京前,皇帝让工部把一座废弃的侯府重新修缮,又赐他们的。
安平侯又道“我去给皇上请过安了,皇上说,过几日带我一同去祭拜父亲和母亲。”
他口中的父母自然指的是薛重之和王妃。
他说道“这些年来,我们在老家只能拜祭父亲和母亲的牌位,也着实有些不孝。”
盛兮颜就坐在一旁,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上,嘴唇含笑,看着就是位世家贵女。
她认真听着安平侯说话,闻言挑了下眉,这嘴上说着“不孝”,又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了楚元辰,他们尽了嗣子供奉香火的责任了。
这位安平侯看着老实,倒是挺会说话的。
楚元辰含笑道“世伯刚到京城,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安平侯忙道“多谢王爷。”
两人有来有往地说了几句,安平侯又道,“我家两个小子一向仰慕王爷,王爷若有闲,也见见吧。”
楚元辰道“那正好。”他说着,又向盛兮颜道“阿颜,您去瞧瞧太夫人吧。”
盛兮颜含笑应了,问道“侯夫人,这个时候,太夫人应该还没歇午觉吧?”
如今正好巳时。
肯定已经起了,也还不到午膳的时辰,当然不可能歇午觉。
娄氏迟疑了一下,和安平侯对视了一眼,这才温柔笑道“外祖母刚用过早膳,盛大姑娘,我领您过去吧。”
太夫人在内宅,若是安平侯以不方便为由,楚元辰确实不能擅闯,这才专门带了盛兮颜来,而且还算准了时辰,让他们没有办法以午歇或没起来搪塞。
盛兮颜福了福身,温言道“多谢夫人。”
娄氏与她一同出了正堂,盛兮颜转身的瞬间向楚元辰快速眨了下眼睛,示意让他放心。
娄氏在前头领路,往后院走去,和善地说着“盛大姑娘,外祖母就住在后头荣福堂里,她有些……”
她叹了一口气,似是难以启齿。
盛兮颜就接口道“上次我见太夫人形容呆板。是病了吗?”
“对。”娄氏忧心忡忡道,“外祖母这病也有十几年了。”
“十几年?”
盛兮颜在心里头算了一下,岭南王府是在二十年前遭遇那场灭顶之灾的,其后,先帝“怜惜”薛家满门皆亡,薛重之无人供奉香火,亲自为其过继了嗣子,这件事当时在朝中和民间引来一片赞誉。
也就是说,太夫人是在嗣子过继后不久,病倒的。
“太夫人一开始就病得这般重吗?”盛兮颜面露忧色,故意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