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立刻就懂了,板下脸来说道“夫人,这是您府上太夫人的居所?”
娄氏的注意力被她引开了,连忙道“是,是啊。”
“没规矩,真是太没规矩了。”马嬷嬷板着脸,不快地说道,“以太夫人的品阶,这院子的布局也太没规矩了!”
“夫人,请您随奴婢过来。”
马嬷嬷理所当然的发号施令,娄氏被她唬了一跳,自然而然地就跟了出去,马嬷嬷指着院子里的苍松质问道“怎么能在太夫人的院子里种枯萎的苍松,还有……”
马嬷嬷对着院子指手划脚,各种嫌弃,只差没直接怼到娄氏的脸上。
娄氏被训得有点懵,只得不停陪笑。
马嬷嬷不快地说道“还请夫人把院子里头的人都叫过来,这侯府的规矩,真是奴婢这辈子看到的最糟糕的,您这府啊,但凡让人瞧了,必要闹出笑话不可。”
她口称奴婢,又半点没有把在娄氏放在眼里的态度,言谈举止间轻易就压制住了娄氏,娄氏唯唯应诺,赶紧让人去把院子里的人都叫来了。
她的心里慌极了。
本来在岭南的时候,院子里头她想种什么就种什么,哪有这么多的规制。
难道苍松是不能种的吗?
一时间,她也顾不上别的了,把盛兮颜一个人留在了堂屋里。
盛兮颜关上了门,她看着太夫人,放柔了声音,浅笑道“太夫人,我是楚妩的儿媳妇,您还记得我吗?”
“让我检查一下您的头好不好?”
不需要她多言,昔归就乖顺地退到了门口守着。
盛兮颜过去后,单膝半跪在罗汉床,双手覆在太夫人的后脑上。
太夫人没有动,也没有挣扎。
照盛兮颜的估计,太夫人这伤至少也有十几年,表面的伤口肯定早就已经长好,用眼睛是看不出来的,只能靠手。
她放慢了动作,拇指使出巧劲,在她的后脑勺一寸一寸地轻轻按压。
她的动作忽然顿了一下,喃喃自语“是这里了。”
她的指下是一处凹陷,按下去的时候,远比周围的脑壳有些软。
她判断的没有错,太夫人是因为后脑勺受到过撞击,才会导致淤血阻滞,以至于神情不清。
这样的话,行针的穴位可以稍微变一变。
上次盛兮颜所找的穴位是为了能够激起太夫人短暂的神智,而现在,则可以以清除淤血为主。
只要能够清除了淤血,还是有机会可以恢复的。
就是这机会比较渺茫。
“昔归,你仔细盯着。”盛兮颜低声说了一句,就跪坐在了罗汉床,从针包里拈出了银针,飞快地扎进了天灵,又细细地捻了数息。
她聚精会神,没有再理会外界的种种。
这一套针法,依然只有七针,盛兮颜并不似从前下针这样的快,而是又缓又慢,就连呼吸也随之变得极其的轻缓。
等到最后一针扎下后,盛兮颜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精神的长时间集中,让她明显有些疲惫。
她看了一眼昔归的方向,昔归向她点了下头,示意没事,就又把注意力放到了太夫人的身上。
“太夫人。”盛兮颜轻声道,“玉镯里的东西,已经取出来了,您放心。”
“还得委屈您在这里再待上几日。”
“阿辰和……和他不会白费了您的心血的。”
她换了一套针法,所以不知道太夫人如今是清醒还是糊涂,不过,以太夫人的意志力,盛兮颜还是有点把握,她能听到自己的话的。
太夫人的手指使力,拇指的指甲在盛兮颜的手背上轻轻划过,这力道极轻,若非盛兮颜的注意力足够集中,兴许会忽略。
盛兮颜莞尔一笑,捏住了她略显冰冷的手。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