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天!
赵元柔的手死死地捏住了帕子。
她和周景寻都已经决心离开这个吃人的京城,去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了,他们已经决定放弃京城的尊荣富贵,靠自己的双手努力过活,为什么他们还是不愿意放过他们,要这样咄咄逼人?
“娘,您放心,我不会跑了。”
赵元柔的眼中恨意滔天,面容平静地说着,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他们要我嫁,我嫁就了。”她的嘴角轻轻地勾了起来,“他们会后悔的!”
她不会认命的,绝对不会。
她更不会放弃和周景寻的感情。
是秦惟逼她的!
赵元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抬手,从盛氏的手里把那张婚书接了过来。
看着婚书上那个让她厌恶的名字,赵元柔想到的是,被抓回来的屈辱。
“秦惟会后悔的!”
他们不是要把凤女之名套在她的身上吗?
那么她就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凤女!!
赵元柔把婚书丢到了一边,脸上的愤慨和无奈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坚忍,没有人可以阻止她和周景寻在一起。
秦惟阻止,她就毁了秦惟。
这个王朝阻止,她就毁了这个王朝!
赵元柔深深吸了口气,就像是在宣告一般,一字一顿地缓缓说道“我不会认命的。”
盛氏拉着女儿的手,哭得眼泪汪汪。
女儿实在太苦了。
“太太,姑娘。”赵元柔的贴身丫鬟过来禀道,“礼部和宗人府已经走了。”
京城里看热闹的人不少,实在是因为去赵家下聘的次数实在太多,一听说下聘,不少好事者都围了过去,一直等到礼部和宗人府的人离去,赵家也没有什么热闹传出来,才无趣离开。
“今儿表姑娘没再闹腾出什么来,奴婢听闻,周世子还没有回京。”昔归补充了一句,说道,“这是老爷让奴婢告诉姑娘的。”
盛兮颜微微颌首,她正往荷包里头放银锞子,准备晚上发压岁钱。
金锞子和银锞子都是她专门去银楼打的,打成了各种各样的猫儿。
最近盛兴安也不知道是受了哪门子的刺激,总是见缝插针地跟自己说,周景寻有多蠢多坏多讨厌。
莫不是怕自己也学着赵元柔的样,去跟镇北王府毁婚?这么想想,盛兮颜就觉得一阵胆寒,用力甩了甩头,暗道一声“晦气。”
赶紧继续包荷包。
她把荷包都包好后,就让昔归收了起来,一会儿要去正院用年夜饭。
“我去趟小书房,很快就回来。”
盛兮颜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站在小书房前,她的心跳就不由地加快了一些,她站了几息,抬手推开了门,下一瞬,她的脸上洋溢起了灿烂的笑容。
“你来啦。”
楚元辰就坐在书案后头,一见到她,立刻就笑了,起身向她走来。
他拉起她的手,把一根玉簪放到了她的掌心中“压岁钱。”
这玉簪雕工细致,线条却十分简洁,簪头微微翘起,形成了一朵小小的莲花。
“你雕的?”盛兮颜问道。
这玉簪上头的雕工线条不似那种常见的繁复花纹,简洁明快又隐约似是透着一种锋芒。
这是楚元辰第一次雕玉簪,他没想到,她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高高翘起的嘴角毫不掩饰心中的愉悦。
“下次给你雕更好看的!”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