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就又沉沉地睡去。
盛兮颜给她换了手上敷的浆糊,又小小声地叮嘱了静乐,陈芥菜卤要继续服。
原本他们多少有些担心,说不定太夫人再睡着后,又会变得痴傻,不过,很幸运的是,并没有。
她醒来后依然记得他们,而且情况一天比一天好,也渐渐想起了更多的事。
等到了正月十五,她手臂上那条溃烂已久的伤口也终于开始愈和了。
本来她的高烧就是因为这伤口迟迟未愈而引起,伤口的愈和就代表了,她彻底好了,而且从正月初八起,她也没有再发烧了。
静乐盯着这薄薄的一层痂,左看右看,满眼都是笑,仿佛那不是痂,而是一朵花。
“好了,我都已经好了,你们也别总盯着我不放,”太夫人含笑地看着他们,语气慈详地说道,“这年过的,你们一个个瞧着比我还憔悴。”
“还有你。”她盯着楚元辰说道,“正月十五了也不知道带你未来的媳妇出去玩,怎就这么木讷呢,小心颜姐儿嫌你傻。”
盛兮颜掩嘴轻笑,斜了他一眼。
静乐也是深以为然,她儿子她知道,除了脸长得好看些,都不知道怎么哄女孩子,简直让她操碎了心。
太夫人故作抚额道“出去玩吧,别总在我眼前晃,被你们晃得我头都痛了。”
楚元辰很自然地说道“那我先带阿颜出去玩,晚上再来接您去看花灯。”
他们一早就答应了太夫人,只要她病好了,正月十五就带她出去看花灯,再一块儿吃元宵。
“不用你们来接。”太夫人摆了摆手,说道,“我跟你娘还有骄阳一起,我们直接去酒楼,在酒楼等你们。”
楚元辰早早就在酒楼订好了雅座。
这样也好!
楚元辰欣然应是。
太夫人也不装头痛了,含笑着点了点头,问道“快去吧,好好玩。”
等他们两人走后,她又打发了静乐去休息,骄阳这会儿还在上课,从初八开始,骄阳的休假就结束了。
把他们都打发了,太夫人回了屋里,借口午睡,又把伺候的嬷嬷打发了。
她靠在榻上,抬手抚过手腕,那是带镯子的位置。
这几天来,过去的记忆也越来越清晰,尤其是半梦半醒间,那些点点滴滴,已经可以串起来了。
太夫人撩起了衣袖,露出了手腕上的那条刚刚结痂的疤,她思忖了片刻,用指甲拉开了上面刚刚结的薄茄,然后猛地一掀。
刚刚愈和的伤口被硬生生地剥开,渗出了些许的血丝,没多久,伤口处就又变得血肉模糊起来。
她放下衣袖,掩遮住了伤口。
从始至终,她的脸上都十分平静,目光中带着一种一往无前。
此时,才刚刚午时过半。
太阳当空,给寒冷的京城添上了淡淡的暖意。
京城里大街小巷的铺子酒楼在正月初七左右,就已经全部开了门,铺子的门口挂着各式的花灯,颇有一种元宵节的热闹。
街上各种小摊也都摆了出来,小贩们大声吆喝着,走在路上的行人大多喜气洋洋。
马车到了华上街,就在街口停了下来,盛兮颜目光灼灼地说道“不知道今天有没有舞狮看。”
她脸上的雀跃让楚元辰也跟着笑了,说道“去看看就知道。”
盛兮颜欣然应好,扶着他的手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楚元辰又从马车里拿出一件霜色镶兔毛的斗篷给她裹好,她的发上戴着他送的那支玉簪,面上只是略施薄粉,黑白分明的杏眼里带着期待与欢喜。
她率先脚步轻快地朝前走去“我们走吧。”
元宵节的华上街比往日更加热闹,人来人往的,好几个摊位都卖起了花灯。
除了小时候,盛兮颜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