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后,由太医院使向太后禀道“太后娘娘,臣等为皇上施过针了,皇上如今已经平稳了下来。”
太后紧张地问道“皇上现在如何了?”
太医使院恭敬地禀道“皇上还昏睡未醒,臣等为皇上开了方子,先、先用上一副……试试。”
能在太医院里当太医的,医术都是拔尖的,一副方子下去,哪怕不能药到病除,也至少能够看出几分效果。但凡太医用了“试试”这两个字,就表示
,太医们其实也没有几分把握。
太后的身子晃了晃,脸色越发惨白。
“哀家进去看看。”
她的脸上没有一点儿血色,脚步也有些蹒跚。
曹喜一手扶着她,嗓音尖利地说道“太后娘娘,小心脚下。”
礼亲王阻拦道“太后您先别急,先让太医把话说完。”
礼亲王是宗令,也是宗室的长辈,素来说话是有些份量的,不过,太后如今哪里坐得住,正要不管不顾地往后殿闯,殿中一下子就静了,所有的声音就像瞬间被什么给吸走了似的。
所有人都面向了殿门,以比对太后还要更加恭敬的态度,躬身道“督主”。
一袭红色麒麟袍的萧朔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气质温和,步履间带着矜贵之气,就仿佛勋贵人家走出来的公子哥。然而,所有人在面对他的时候,却是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郑重明看着萧朔,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离京的时候,萧朔虽说已经掌了东西两厂,甚至因为手段果决狠辣,让人生畏,但也远不到如今这般叫人闻风丧胆,又敬又畏的地步,更不能让整个朝堂上下,甚至包括勋贵宗亲都对他服服帖帖。那个时候的萧朔,更多的是别人对他的一种畏惧,而远非如今的说一不二。
萧朔的确有皇帝的信任,事实上,皇帝对自己的信任,绝不比萧朔差!在他离京前,他在京中的地位远不似如今这般不上不下的尴尬。
真要论起来,他当时在朝中的地位其实和萧朔不相上下,或者可以说更胜他一筹。
郑重明掩住心里的不快,眸色暗沉,后悔当初真不应该因为和皇帝置气,负气离京。
他不由想到去年,去年年初时,皇帝突然提到,要让萧朔在禁军中挑选精锐组成十二卫营,由东厂统领。
郑重明当时火冒三丈,只觉皇帝是要用萧朔来分薄他的兵权。毕竟皇帝对兵权的渴慕,简直就是写在脸上的,郑重明虽说自诩为皇帝心腹,皇帝待他也确实与旁人不同,不过,在亲眼目睹了两位藩王的下场后,他也怕,怕会和
他们一样鸟尽弓藏。
眼见皇帝有了分薄他兵权的苗头,郑重明就和皇帝大吵了一架,拂袖而去。
当时,郑重明也是算计好的,以他和皇帝的情份,一次的争吵并不会怎么样。
皇帝一心忌惮镇北王府,他需要自己为他统领禁军,他想让皇帝弄弄清楚,他和萧朔谁才更有用。
“郑大人。”萧朔走过他身边的时候,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本座听闻英陵被毁,先帝梓宫被烧,郑大人掌管着禁军,怎就不去彻查此事?”
萧朔说道“本座听闻是一万流匪,京畿出了这么多的流匪,郑大人身为京营总督可是失职了。”
萧朔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手握重兵的郑重明只是他手下的番子。
郑重明的脸色更沉。
京畿怎么可能会有一万流匪出没!
若真有这么多流匪,他早就得到消息了,哪里会像现在这样两眼一摸黑。
郑重明相信,英陵的事十有八九是楚元辰干的,皇帝肯定也心有怀疑。就是这一万人怕是水分很大……郑重明心知底下那些禁军的德性,近年来是吃空饷吃上瘾了,英陵到底有多少守军真是难说!
不过,吃空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