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不是毒药,就算这样,也不敢随便让人试啊,古老大夫都一把年纪了。
她上次要亲试的时候,楚元辰就不让。
由己及人。
这位姑娘倒是一片仁心。古老大夫含笑道那姑娘可否分给老夫一些,老夫再对照一些医书看看……”
“这好像是十全膏?”
一个不太确定的声音打断了古老大夫的话。
刚刚在大
门前磕头的一家三口正由伙计领了进来,古大夫被他们磕头磕得有些过意不去,打算再给男人诊个脉,送些药养养身子。
那家嫂子看着古老大夫拿在手上的药膏,又跟她家男人说道“妞儿她爹,原来京里也有十全膏啊。”
这话说得就有些意思。
楚元辰的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了一下,他注意到,那家男人在听到“十全膏”三个字的时候,眼中明显露出了一丝惊恐,就好像这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楚元辰和盛兮颜对视了一眼,后者含笑问道“这位嫂子,您见过这东西。”
盛兮颜身姿窈窕,容貌秀美,衣饰华贵,光是发簪上那颗晃动的南珠就足够晃闪他们的眼。
这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姑娘让王嫂子有些敬畏,她小心地说道“这有点像、像十全膏。”
“十全膏是什么?”盛兮颜温言道,“还请嫂子给我解惑。”
王舟连忙道“我们一家子是从闽州来的,闽州那儿的洋铺子里有卖一种十全膏,闽州的官爷、兵爷闲暇时都会去买来用。”
闽州近海,大荣没有限制海贸,因而经常会有异国海船来往,更有海匪抢掠不断,所以,闽州那儿常年驻扎有五万大军,更有流放的犯人会被征召去抗匪。
盛兮颜心念一动,问道“十全膏在闽州很盛行吗?“
王舟点头道“是和那国的商人带来的,一开始在他们自己开的商铺里卖,卖了好久都卖不出去,后来就免费送给了那些兵爷们,从前年年初开始,在闽州一连送了三四个月。”
“这东西吃了会有瘾,若是不吃就会头晕困倦,后来商家不送了,他们就只能花银子买。”
“我们这等人是买不起的,不过兵爷们平日油水足,经常会去买一些来尝尝。”
有瘾?!
果然!
盛兮颜就觉得对方直接送有些不太对头,做生意嘛,最主要的还是赚钱,商人逐利,除非商家能够确保这些拿惯了的人会再来花钱买,不然又岂会赔本送?若说是有瘾就好解释了,一开始送,就是为了吊住人而已。
盛兮颜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王舟的神情有些恍惚,也有些害怕,似乎不太愿意启齿,“姑娘,这也不是在闽州了,您还是别打听了吧。”
“王大哥。”古大夫温言道,“你要是知道什么,就说出来吧。你不是要谢救你们全家的恩人吗,这位就是了。”
盛兮颜一讶,杏眼微微瞪大,完全没想到会被他发现。
古大夫含笑着冲她点了点头,她和那位昔归姑娘一同来过,虽说当时戴着面纱,可声音他还是认得出来的。
王舟先惊后喜,立刻跪倒在地,感激涕零地对盛兮颜直磕头,自己磕头不算,还拉着婆娘孩子一起磕。
那时他们刚刚逃难到京城,本来是想投奔一位族叔,到京城后才发现,族叔一家子都搬走了。
去年冬天真冷啊,闽州又闷又热,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冷的冬季,他们一家子都病倒了,尤其是他,几乎快要死了。
他死不要紧,可是要是他死了,他婆娘带着孩子,人生地不熟的要怎么活?
是善人施的药救了他,应该说是救了他们一家子。
不然,他们绝活不到今天。
盛兮颜往旁退了一步,避开了他们的磕头,又亲自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