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她已经顾不上隐瞒自己会医术的事,从袖袋里掏出针包,拈起银针,飞快地扎在他的几个要穴上,又对着已经傻了的豫王世孙喊道“愣着干嚷,叫良医啊。”
但凡王府里,无论是郡王府还是亲王府都有良医所,豫王世孙反应了过来,赶紧吩咐人去办。
韩谦之被马踩中后背,暂且不知道骨头有没有断,盛
兮颜只能先用银针稳住他的心脉,吊住他的性命,等良医过来再做检查。
盛兮颜迸气凝神,继续为他行针,一套针法后,她的额头已经溢出了一层薄汗,她也没空擦,而是立刻又搭上了他的脉搏。
命暂时保住了。
一方帕子从旁边递了过来,她以为是昔归就要去接,帕子的主人已经给她擦上了额头。
盛兮颜扭头一看,不由地,心就定了,问道“马呢?”
“安抚住了。”楚元辰回了一句话,继续给她擦汗,然后,又把帕子收回到了袖袋里,抬手搀她起来。
楚元辰把马安抚住后就过来了,见她在忙,就没有打扰她。
“初瑜。”
盛兮颜一站起来后,就去看程初瑜,周五姑娘已经把她扶了起来,正向这里走来,她的脸上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闻言忙道“我没事,只是擦伤。”
盛兮颜微微颌首,轻呼了一口气。
“他怎么样了?”
楚元辰到得晚,还不知道具体情况,见韩谦之倒在地上人事不知,料想不是从马上摔下来,就被马冲撞到的。
盛兮颜露出了苦笑,笑得比哭还难看,“被马踩中了后背。”
楚元辰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在战场上这么多年,他当然明白被踩中后背会有什么后果,重则性命不保,中则半身瘫痪。韩谦之才满二十,刚从战场上活了下来,怎么回了京城,打场马球,反要落个残疾的下场?”
盛兮颜道“得摸摸骨,才能知道他的脊柱有没有断。”
盛兮颜不太懂骨科,那需要摸骨,接骨,她是女子,没有人可以给她摸,韩谦之伤到的是脊柱,她更不能乱动,以免一个不慎反而更糟。
“我来吧。”楚元辰说道。
他在军中这么久,也是学了一点军医的手段,摸骨什么的,他也会。
“豫王世孙,去让人准备个担架。”楚元辰随便就指使起了人,“还有你们,别都围着,散开些。”
所有人现在都还有些不知所措,他们年纪尚轻,又
是在京城里锦衣玉食长大的,哪里见过这等仗势,闻言连忙点头,纷纷走远。
若是伤到了脊柱就不能乱动,所幸韩谦之正背朝上躺着,楚元辰直接让人拿了把剪刀过来,先把他这紧身的骑装剪开了一些,以免让断了的脊柱错位,然后,抬手摸过他的脊柱。
很快,他向盛兮颜点了点头。
他的意思是,脊柱确实有骨折。
程初瑜惊住了,她不敢相信地脱口而出“不会的!不会……”
楚元辰沉声道“还是得让良医再看看。”
脊柱骨折也有轻重之分,说不定韩谦之运气好呢?
豫王府的三人良医终于赶到了,豫王世子又拿了腰牌,让人去宫里把擅骨科的太医也一并请来。
盛兮颜提醒了一句“银针是给他稳住心脉用的,你们不要去拔。”她说完就让开几步,把位置让给良医们。
盛兮颜走到程初瑜身边,说道“我给你把个脉。”
见她一脸木然,盛兮颜主动把她的手拉了起来,把了一下脉,她的脉搏除了有些快以外,脉象上倒是没有什么太大异常。
等等……
这气味。
盛兮颜又往她身边凑了凑,垂眸思索。
程初瑜的身上有一种很熟悉的气味,这气味好像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