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是他一番绸缪全都要白费?
而且,珏哥儿可是他的嫡子啊!等了这么多年盼来的嫡子,他怎么可能不喜欢?
珏哥儿走失后,他也是日日夜夜到处找,托了不少人,大笔大笔的银子洒出去,直到后来一直没有消息
,才渐渐放弃。
从前他只当是意外,就算过去了这么多年,每每想起也是会心痛的。
现在知道珏哥儿的走丢不是意外,而是这等刁奴所为,盛兴安的心头有如狂风飓浪在翻滚,拍打,恨得他咬牙切齿。
“不是说是不是?来人,拖下去,打!”
盛兴安暴喝一声,立刻就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从外头进来,拖着孙嬷嬷就下去了,噼里啪啦的打了一通板子,才又丢了回来。
孙嬷嬷痛得挣扎了一下,然后,就趴在那里,一动不动,鲜血把后背都给染红了。
普通人家府里用里的板子自然是比不上官府的廷杖,二十板子下去,还不至伤筋动骨要人性命,可就算如此,孙嬷嬷也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这么一顿打,命也去了半条。
偏偏她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这软硬不吃的态度让盛兴安恼恨交加,要不是还要留着打听珏哥儿的消息,他早想让人拖下去打死算了。
刘氏又急又怕,慌得额头直冒冷汗。
“等等,你是谁!”
这时外头传来琥珀的惊慌的呼喊,下一刻,一个身着青色劲装的青年推门走了进来。
盛兴安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大跳,刚要质问,楚元辰说道“伯父,这是我的人,没惊着你吧。”
盛兴安连忙摆手“没事没事。”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他暗暗地打量来人,心道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暗卫吧?听说暗卫都是会高来高去的,是从哪里翻墙进来的吗?
“王爷。”慕白拱手见礼,禀道,“查到了。”
他面无表情,声音冷的像是含着冰渣子。
楚元辰淡淡地说道“说吧。”
“孙嬷嬷是刘家家生子,从前在刘家太夫人身边当贴身丫鬟,后被许给刘家管事,陪嫁到了盛家。”
慕白说的刘家太夫人是刘氏的亲娘。
慕白说道“孙嬷嬷的幼子在八年前被放了奴籍,刘称替他换了户籍,又给他买了林清县的县丞,是刘家动用
的关系。”
慕白说完,就收敛气息,垂手而立。
“那就抓回来。”楚元辰冷笑道,“一家都是奴籍还能当官?跟吏部说一声,把这官身撸了。”
县丞再小也是个正八品的官。
大荣朝近些年来,买官卖官的现象,就跟禁军大吃空饷一样,在官场上人尽皆知,不过是皇帝放任,别人自然也不好管。
可就算官能买,也不是有钱就能买的,首要的一条就必须是往上数三代全都不在奴籍,因而准确的说,孙嬷嬷的幼子并不合规矩,也就是刘家动用了些许的关系,才睁一只闭一只眼罢了。
若是要撸了这官身,轻而易举。
“不要!”
方才被盛兴安威胁要把他们一家子去翼州煤窑,都强忍着咬紧牙关的孙嬷嬷,这会儿挣扎着用手肘支撑着爬起来,惊恐失措地喊道“不要!不要!这不关奴婢儿子的事。”
楚元辰朝盛兮颜一笑,说道“你问吧。”
盛兮颜压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吩咐人去查的。
也是,从程家出来的时候,她就有些魂不守舍,真留意不到这些。
盛兮颜对他甜甜一笑,杏眸中仿佛含着淡淡的星光,再转向孙嬷嬷的时候,语气冷厉地问道“那应该关谁的事?”
刘氏简直快哭出来了。一开始,她是不太相信孙嬷嬷会背着她去做这种事,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孙嬷嬷硬撑着跪好,低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