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平息了一下呼吸,也快步跟着走了进去。
汪清河早已经由人转交给了京兆府大牢,如今他们一到,京兆尹就立刻升堂问案。
在一声“武威”后,卫修作为苦主,再一次详说了自己诉状:告汪清河为报私仇,杀人灭门之罪。
卫修拱手道:“学生是卫家唯一活口,我卫家上下,包括我父母和两个老仆皆都死于汪清河之手,请大人明察!”
然后,就把汪清
河杀人的经过,一五一十全都说了。
这一天一夜,京兆尹早就已经想得明明白白,无论是萧朔还是郑重明,全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与其左右摇摆,两边都不讨好,倒不如从头到尾只靠向其中一方。
毫无疑问,傻子才会舍萧朔向郑重明呢。
京兆尹自觉自己并不傻。
京兆尹的态度毫不动摇,他拿起惊堂木,用力敲了一下,质问道:“汪清河,你可知罪?”
汪清河冷笑道:“本将军何罪之有?”
京兆尹一派正气地说道:“来人,把血指印拿去与汪清河做比对。”
卫修从怀里拿出那张血书,递给了衙役,衙役就拿到了汪清河面前,然后示意他抬起手。
汪清河一声嘲讽地冷笑,缓缓抬手,然而当他的手指触碰到血书时,立刻变掌为爪,一把从衙役的手中抢过了血书,刷刷撕成几片,随手一扬,碎片全飞落到地上。
他发出猖狂的笑声,仿佛在说:老子就在这里,你们能奈我何?
京兆尹脸色大变,差点以为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自己的脑袋就要“挪一挪”了,卫修又从怀里拿出了一封血书,说道:“那张是假的。”
汪清河:“……”
盛兮颜“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就知道,弟弟谨慎着呢,这封藏了这么久的血书,又岂会随随便便交给汪清河。
“陈大人。”盛兮颜声音轻脆地说道,“我想也不需要比对了,”
“汪清河故意毁灭证据,这就是心虚!他都心虚了,那肯定就是有罪的,大人可以定罪了。”
京兆尹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汪清河当着本府的面公然销毁证据,理当视为证据可信。”他轻咳一声,说得理所当然,“《大荣律》也确实是这样说的。”
汪清河震惊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这世上还有人这么睁眼说瞎话的吗?当自己没看过《 大荣律》?
“本将军……”
汪清河开口就要反驳,想好了一肚子话,结果,不知从哪里
飞来了一颗核桃,打在了他的喉咙上,把他所有的质问全都打得吞了回去。
汪清河发出一声闷哼,用力咳了几声,脸都咳得胀红了。
汪清河冲楚元辰怒目相视,他强忍着喉咙的疼痛,放开声音说着:“本将军无罪……”
他声音极为含糊,几乎听不清楚,而他每说一个字,喉咙就像是有刀子在割。
盛兮颜看了一眼手上还把玩着几个核桃的楚元辰,笑眯眯地说道:“陈大人,汪清河说他认罪了。”
郑心童终于听不下去。
自己还在这里呢,他们就当着自己的面胡说七八道?!
郑心童粉面含怒,恼道:“我舅父说他无罪。”
盛兮颜瞥了她一眼,笑道:“哪儿来的闲杂人等,你是汪清河请的讼师吗,若不是,就别留着了,赶紧出去,陈大人还要审案呢。”
郑心童强忍着心里的恼恨,只对京兆尹冷声说道:“陈大人,你这是要罔顾律法,包庇到底了?”
京兆府尹大义凛然地说道:“郑二姑娘所言差矣,本府亲耳听到,汪清河说他认罪了,他承认了为报私仇杀害卫家上下满门。”
郑心童呆住了。
她打从出生起,就没见有人